突然,潘若若发出一声很凄凉的悲鸣,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猛地挣张敬和潘父的手,就冲进了父母的卧室里。
“不要啊,若若”潘父急忙要拦,可是已经晚了。
卧室门被潘若若撞开,她看到里面父母的那张床上,安祥地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她认得那个女人,认识了二十多年。小时候,那个女人总会哼唱着评剧小调哄她入睡,而這时,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妈,妈”潘若若地嘴唇在颤抖,脚却不敢向门里迈。
“若若,你出来啊!”潘父大急,还在向外扯潘若若。
“你别拉我,我要见我妈!”潘若若猛地转过头,对自己的父亲嘶声大喊。
潘父被潘若若吼愣了。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哪来這么大的脾气,一时还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等潘若若再转过头来地时候,突然,她的瞳孔就放大了。只见床上刚才还很躺得很安祥的女人,竟然已经坐起身,还在揉眼睛。
“啊”潘若若开始尖叫。
别说潘若若,张敬也吓坏了。他是亲眼看着那个女人掀开白洁的被子坐起来地。当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完了吧,完了吧!”潘父叹了口气,责怪地望着自己地女儿“我就让你别大声喊,让你别进去,你看你,到底还是把你妈吵醒了。你妈才刚刚睡着。”
潘若若收起尖叫声,人愕然地看看自己地母亲,又看看自己的父亲。
“我,我妈刚才只是睡觉?”
“是啊,不然你以为什么?”潘父很无奈地耸耸肩膀。
“妈,你没事啊?妈,你吓死我了”听说母亲没事,潘若若喜极生泣。扑到床上就扎进母亲地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潘母這时才清醒过来,看到是女儿回来了,笑得眼角都皱起水波。潘母轻轻地拍着潘若若的后背,如同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哭了一会儿后,潘若若才止住悲声,抬起头。擦擦眼泪。又尴尬地笑了起来。
“咳若若若。你你回,回来了真好”潘母看着美丽地女儿。开口说话了。
潘母的声音很怪,非常地吃力,而且声音特别沙哑,一次只能说几个字。
张敬明白,這叫气管发声法。潘母年轻的时候,因为喉癌切除了喉部,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是啊,我回来了。妈,我爸打电话说你得了重病,你到底得什么病了?”潘若若很紧张地问。
“啊?重重病?哦对对不过我的病好了,没事了”
“病好了?”潘若若皱着秀眉坐起身,十分不理解“這么快就好了?爸,爸?”潘若若回头,想问问父亲,为什么他电话里的“重病”会好得這么快。
潘父还没等潘若若开口问,就突然眼珠一转,抢在潘若若之前开口。
“若若,你好不容易回来,我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顿好吃的。我先走了啊!”“哎?爸,爸,你”潘若若想把父亲喊回来,可是没用,潘父动作很快,跑到门口穿上鞋就走了。
“不,不管他”潘母拉拉潘若若的手,嗔怪地说道。
张敬始终都站在卧室地门口,冷眼观察着這一家人,他有一种预感,這次潘若若回家恐怕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的事。
张敬也知道礼貌,走到潘母面前,向人家行个礼。
“潘伯母,你好!”“啊?若若這位是”潘母這才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
“哦,他叫张敬,是”
“我是潘若若小姐的经纪人!”张敬突然抢断潘若若的话,向潘母做自我介绍。
听到张敬的话,潘若若不由得一愣,用询问式的目光望向张敬,可张敬却只是微笑,并不回应。潘母以前是唱评剧的,还当过红角,虽然对娱乐圈并不了解,可也知道什么是经纪人。
“张,张先生你好我说话,咳咳,不方便”潘母也向张敬微笑点头示好。
“我知道,我知道,潘伯母不用客气。”
张敬把来时在半路上买地一些礼物,都放在潘母的床边,第一次来潘若若家嘛,也不能空着手。
“潘伯母,這是若若小姐给您买的,里面还有一点我的心意,您笑纳。”
“张先生太客气了”
气管发声法很累人的,潘母才说了這么几句话,就有点上喘,脸色也有些泛红。
“妈,你用這个吧!”潘若若真是一个乖巧的女儿,轻车熟路地从床边找到一小块白板。
白板的边缘处系着一支黑水笔和一小块抹布,平常的时候,潘母就是用這个来与别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