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她的肩。
“你有意避开玄垠,要与我说的事,是与他有关?”
王凌燕叹息着从怀里摸出一卷卷轴,郑重地递到沈姜手里,语气依旧严肃:“这是司乐坊的聂坊主托苏聪带过来的,你看看。”
沈姜松开她的肩膀,忐忑地接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拓印而成的先帝遗诏。”
沈姜惊了一惊:“遗诏在云笙手里?”
王凌燕皱着秀眉,一脸凝重:“该是王爷将遗诏交给了聂坊主保管着,所以,当时我才未能在王府里找到雇主所说的遗诏——沈姜,你先看看遗诏内容,再拿主意。”
遗诏内容与前朝诸多帝王遗诏一般无二,颂古扬今、国泰民安之类的话占了很大的篇幅,最后一段的文字里却写道:
朕感天命难违,观皇七子玄垠,性情敦厚亲善,克己守礼,必能承继大统。文武群臣,务必同心辅佐,共保家国万万年。
沈姜一字不落地看下来,王凌燕的声音便在耳边再次响起:“我虽读不懂很多词句,可也识得字。沈姜,先帝遗诏上不立太子为帝,却另寻他人,他不怕朝中百官不同意么?”
沈姜双手缓缓卷着卷轴,声音毫无波澜:“太子若死了,一切都顺理成章。”
帝王家的事,王凌燕理解不了。然而,遗诏里的内容已让她明白了当年后宫之乱的前因后果。
一切都只是先帝的计谋。
为了铲除姜家在朝中的势力,便先从囯丈身上下了手,随后便是后宫之主的姜皇后。
王凌燕不知沈姜从前在宫中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是,从先帝的态度来看,他其实过得并不顺遂。即便拥有崇高的太子身份,也只是先帝别有用心的“关爱”。
直到现今,王凌燕才明白,沈姜为何在提到先帝时,言语中并没有亲近之意。
她似乎从未听到他如祁兴一般,唤先帝一声“父皇”或是“父亲”。
“沈姜。”王凌燕见沈姜始终沉着脸盯着手中的卷轴,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你没事吧?”
沈姜垂头沉思许久,才将卷轴缓缓地送回到王凌燕手中,低声道:“烧了吧,别让玄垠看见。”
他起身离去,王凌燕收起卷轴追过去,沈姜只是微微笑着:“我没事,只是有些乱。我在村里随意走走,你用过早饭后,在屋里等我。”
王凌燕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再纠缠。
王凌燕回屋将那卷卷轴烧了。
独自在屋内用过早饭,她从祁兴口中得知蛇婆婆被花和奚绑了过来,本欲过去瞧瞧情况,沈姜正从外边走了进来。
祁兴唯恐他怪他来此单独见王凌燕,不待沈姜黑下脸,拔腿便向外跑去。
哪知沈姜却在他身后叫住了他:“玄垠,转告苏侍卫,放了沈谷主。还有,午后召集你的人和村人在院中集合。”
祁兴顿住脚,回身道:“沈姜,即便你真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但是,在我的地盘,别总是命令我啊!万一让人听到看到,我在祁门哪里还有威信可言啊!”
沈姜弯唇笑了笑:“祁堂主,事关重大,请务必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