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纪言信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
他一手微蜷,握着方向盘的手保持着靠边停车时方向盘的转角弧度,曲肘撑着,转身看着她:“想起来,以前好像忘记问了……”
纪言信顿了顿,好整以暇地淡了语气:“不打算告诉我?”
戚年脑子一热,又捡起了当初“痴汉”纪言信时,登徒浪子的一面。下巴一抬,比纪言信还要理直气壮:“以前不问,是纪老师你对我不感兴趣。现在你横着竖着都表示了那么多次对我不感兴趣,我也知趣地不再打扰老师了,算不算是你撩拨我?”
一句话,彻底噎死了纪言信。
回答是?他有病。
回答不是……
好像底气不够足?
“没想到……”他咳了一声,低敛了眉目。
车窗外的路灯余晖撒在他清俊的侧脸上,那光影明暗的一个弧度和棱角就看得戚年心跳不稳,几乎控制不住地想扑上去……
但,想了想后果。她还是老实地挪开视线,去盯女厕所的大门。
纪秋这小王八蛋,还不出来!
纪言信后面那句,原本是“你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可话到了嘴边,意识到……这种话由他说出口太过轻佻,和他一直以来对待她的画风不符,生生在舌尖转成了:“纪秋想跟你学画画,你是怎么想的?”
戚年现在却忽然有了骨气,格外硬气地接话:“我是无所谓,就怕纪老师又多想。”
纪言信微挑了挑眉,目光从她故意装作无所谓的眉眼间滑过,心底忍不住低低叹了声:“那就教她吧。”
那放轻放缓的声线撩得戚年耳根一红,乖乖地:“哦。”
——
戚年克制住了总不由自主往生化院跑的双腿后发现,如果不是想着要遇见,她跟纪言信完全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除了偶尔,她按捺不住想去看看他。就会借着找刘夏一起吃饭的借口,在实验室守株待兔。
运气好的时候,能看见纪言信带着学生做课题。
他的白大褂似乎永远都是笔挺的,领口露出一小截他的衬衫领口,背对着她的背脊宽阔又挺拔。
光是一个背影,就让戚年的芳心摇摇欲坠。
对于戚年时不时的出现,纪言信和生化院的学霸们早已习惯成自然。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戚年几乎是天天来生化院报道。
那出勤率,都快赶上生化院的学生了。
将近期末,戚年也渐渐收了心,准备应对期末考试。
小事上她虽然马虎,可大事却绝对不会含糊。
漫长的“临时抱佛脚”期终于迎来了检验它的一刻。
但打死戚年她都没想到……她公选课的监考老师居然会是——
纪言信!
——
考试前十分钟。
戚年用笔尖支着下巴,困得脑袋一点一点时,便听周围悚然发出倒抽凉气的惊呼声。
她的眼帘掀开一条小缝,见到监考老师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