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糖发?糕。
炒菜用的粗白糖还没有用完,把它?加热化成汤浆就能做出类似冰糖发?糕的甜点。即使口味上不如?店里卖的用精糖细面做的糖糕,好?歹吃起来也是松软甜嘴的。
陈洛清一定会喜欢。
卢瑛想象着糖糕入口那人惊喜的表情,不禁嘴角上扬。她开?心地把揉好?的发?糕码列整齐,就等陈洛清到家就上锅开?蒸。
所以说不仅不自?量力的幻想是想多了,寄希望于别人不自?量力的幻想,更?是想多了。
当卢瑛看到门口那只浑身泥水几乎瘫地上的落汤鸡时,蒸发?糕的准备就变成了紧急烧洗脚水的炉火。
“天下第?一大?笨蛋!”
陈洛清虚弱的抗议没让卢瑛住口,反而递进层叠,越骂越凶了。
扒掉湿透的衣服,被?陈洛清藏在?怀里的细麻绳和粗纸连同她自?己早就湿透了。好?在?麻绳晾干了还能晾衣服,粗纸晒干了还能当火芯,陈洛清擦干了还是笨蛋一枚。
套上干爽的睡衣,解开?湿漉的长发?,陈洛清裹起被?子把沾泥带雨的冰凉双脚浸进火热的洗脚水里。
“呼……”
脚仿佛一下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热或冷,酥酥麻麻的像无数小?针在?扎。这种极度痛苦又极度舒适的感觉,让陈洛清长呼一口气。针扎感过后,热量终于从脚底传至全身,可她说不清身上是冷还是烫,只觉心底还是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卢瑛忙忙碌碌,强憋怒火拿盆倒水,只为陈洛清能赶紧暖和起来。她要撑拐杖行动不方便,倒盆洗脚水都要卧室厨房往返三趟。陈洛清本不想辛苦她一个伤员这样照顾自?己,可裹上被?子后着实冷热交加,浑身不适,下不来床。
既然不舒服,那就任人摆布。陈洛清看得出卢瑛嘴角眉梢都是火气,所以格外听话。按卢瑛的吩咐把烫红的脚塞进被?子,她裹紧被?子筒仰躺在?床,让瘸子能坐在?床边帮她洗头发?。
“你到底为啥能这么笨!”毛巾浸满热水,从发?根压淋下去。卢瑛大?力地擦动毛巾,擦得陈洛清长发?纷飞,实在?是忍不住生气和担心。这个寒秋天,从头到脚被?雨淋个透湿,如?果不赶紧用热水洗净是很容易生病的。
“你已经第?三遍骂我了……”陈洛清闭着眼睛享受卢瑛的洗头服务,极小?声地希望洗头小?妹能平息怒火,不要再把她和笨蛋强行联系起来了。因为看不见?,思维就容易漫无边际,热水趟过她眉梢耳根,勾起她一个很介意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