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好……这是姑娘画的?。”米焘细看画中时离山,感?叹道:“身为女子,却有这等气概……我不知?列国中有这样的?人物……”
“气概?”陈洛瑜微微皱眉,不解米焘所说?。她看她三妹这幅画,只能看出清秀隽永。洛清,何时能和气概联系在一起?
米焘也不多说?,含笑道:“从笔法来?看,她完全仿得出。如果这幅天涂山是她画的?,她现在的?技艺,已超我二十岁时。她竟还没有扬名……哎……这世道,才华是最微不足道的?……”他双手一振推开画卷,举坛长饮。
陈洛瑜收起这两幅画,也收起眼中深邃的?笑意?。
她若扬名了,怕是现在不敢仿画卖钱。
陈洛瑜没把气概往心里去,倒是另有感?慨:若真是她,她也看得出杀意?临头了吗?我的?三妹如果没死,总算是长大了呢……
别过米焘,陈洛瑜的?心事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更添几分似的?。余柯见她不开心,屏退侍从,默然把她引到一处崖边。从这里看去,天际无垠,一览群峰。
“这里不错啊……”
余柯从怀里掏出一薄沓纸,掏火折点燃了纸角,竟递给陈洛瑜。陈洛瑜接过燃纸,就让它们在手上迅速烧起,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忧伤。
“我的?妹妹可能没死,可是我的?妹妹死了……呵呵……”她喃喃说?着自相矛盾的?话,苦笑着把燃纸抛向?天际。黄纸划天,是烧给死人的?冥纸!
“她说?过想?来?时离山看看,早知?道,她出发之前我该带她来?的?……”风起云涌,搅散空中的?纸钱,转眼了无痕迹。“卢瑛……我就当她长眠于此。哎……”
一生一命,换来?纸钱几张,一声叹息,未必有赌桌上一把骰子值钱。
阎蓉坐在房里,深夜未睡,等来?屈婉撞开房门?。
“真的?如你?所料,他去跳河了!”
“哼……输光了才想?到求死,可惜碰上我们婉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春涧宫的?库房管事滥赌,以为在地下?赌庄碰上三公主府管家?是碰上肥羊了,结果输得屁滚尿流,毛干爪净。阎蓉料到他要寻死,便?教屈婉悄悄去拦他。“他说?了吧?”
“他不说?,他偷春涧宫东西赌输的?事就会传到二殿下?耳里,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他说?了,东西还给他,他自然知?道怎么选。”
阎蓉相信屈婉的?本事,正?色道:“是哪里?”
“永安。他说?最近来?库房取拿东西出京的?人,去处都是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