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天命所归之前必是人心所向。人心,只能?用君王之心体会。
君王之心啊……
陈洛清走?在这条她与身前身后人画出的道路上,慨然?自叹。
对恶贯满盈的国君近臣下手,钦天院火上浇油,让他?们告状行宫,让父亲起心动念。她才可竖奸臣的靶子去打,能?以储君之尊,大义在手地走?向御前,光明正大地去拿她要谋夺的国君大权。东西两营默然?让路,一大半亲卫按兵不动,姜进踌躇,这都是铺垫的结果,是她知?道的,预料的,才敢下注的。
不愿争君王,既争君王,便要做君王。既做君王,便是君王。既是君王,君王之心从此不能?说尽。
卢瑛和屈婉依旧执盾向前,为陈洛清开路。屈婉惊叹于卢瑛的功夫,却?没?有分?神,牢牢护住把陈洛清的安危,让卢瑛没?有后顾之忧。昨夜的不安早就随风散尽,她现在非常踏实。驸马在前,殿下在后,她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需多想了。
自陈洛清迈步起,不知?是慑于她的威严还是卢瑛的武力,没?有亲卫再?来?挡路。转眼三人走?到阶下,姜进已?经拖无可拖。
“殿下……”
“师弟。”屈婉开口,简单扼要:“你素来?耿直能?辩是非。别人误你,你休自误。”
“屈师姐,我……”
这时殿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脑袋。正是叫嚣废储叫的最响的那?位。久不见?姜进复命,殿内终是按捺不住,令他?来?打探。他?万没?想到陈洛清毫发无损地立在阶前,而骁羽卫们围成半圈似待命似观望,并不上前擒拿。
“陛下诏命,捉拿叛臣贼子,你们还等?什么?!”
姜进默然?,亲卫不动。
“上啊!上啊!姜进!陛下养你们何用?!你们难道敢……啊!”姜进身边一直不吭声的副手突然?爆起,劈手就把他?从殿门里拽出,抽刀就往颈上一划,血溅半空!
“到底谁是乱臣贼子?!是东宫还是你们?!”尸体在地上抽搐,他?手上钢刀的血滴答着往下砸,转身对姜进喝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