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渔划拉了两下水,把小黄鸭放在脑袋上,一脸深沉,仿佛在认真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之路。
洗完澡,西晏躲在客房里不出来的打算被傅九渔破碎了,当那孩子用萌萌软软的声音说着要他陪着睡的时候,西晏怎么能忍心拒绝他。身为幕后主使的傅大神表示这娃就是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就这样,西晏获得了睡觉的新姿势——他睡左边,傅之川睡右边,九渔小朋友堵在中间。
黑暗中,西晏忐忑地看了一会儿傅之川的动作,据说如果盯着一个人的目光太强烈,那人就会感觉到,所以他还不敢连续地看,看一眼,扭过头,再看一眼,假装翻个身……终于确定傅之川只是轻轻拍着傅九渔之后,他送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酝酿睡意。
酝酿着酝酿着,意识已经昏昏沉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抚摸了两下他的腰,吓得他一个激灵,整个上半身震动了一下,本来头就睡得歪,这样一动更是雪上加霜,丢脸地掉下了床,发出“嘭咚”的闷响。
虽然没有摔疼,但是脑海中闪过一个生动形象的比喻,用来形容自己刚刚好——一条翻身的咸鱼。
简直蠢透了!
气呼呼地爬起来打开床头灯想要跟某个恶劣的男人理论理论,却发现男人搂着九渔,睡得很安详的样子,呼吸清浅,光暗对比中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英挺,身为一个纯同性恋加半个外貌协会会员,西晏又生不起气了。
奇怪,难道刚刚是错觉?他有被撩妄想症了吗?
把床头灯调暗,他满腹疑惑地再次躺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去。
傅之川睁开眼,借助昏暗的灯光准确地注视着西晏的眉眼,一双灰蓝色的眼眸此时更偏近于黑,带着淡淡的笑意。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西晏憔悴到站着都能睡着,心思太重,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睡相极其脆弱而可怜,很没有安全感,而现在,这种状况几乎已经消失了。
温柔地拨开西晏额头的碎发,他把这一大一小一起揽住。
至于第二天早上因为咬着被角把牙关咬酸而醒来的傅九渔看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边而亲爱的爹地牢牢地把西叔叔抱在怀里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心塞,这里就不赘述了。
两天后,傅之川要带着儿子回去亚力克森庄园过春节了,梅斯菲尔德家族在每年的西方圣诞节和华夏春节都有一系列的家族活动,虽然不过是年年一样的吃大餐、在马场跑圈、打扑克牌之类的,但至今为止除了傅之云工作性质太特殊之外没有其他家人缺席的。
梅斯菲尔德夫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并且一再善解人意地表示可以把西晏也带回去,其实是她太想早点见见儿媳妇了。傅之川原本确实是打算让西晏回去混个脸熟的,结果西晏一听,骇得脸色都白了。
笑话!他连在本地出个家门都要做半天心理建设,更别说出国啦!对金玫瑰奖上那种仿佛坠入深渊的感觉还心有余悸,这回哪怕让傅九渔一哭二闹三打滚都没用了。
傅之川到底是不愿意为难西晏,只能作罢。当然,临走是要讨点福利的,亲亲抱抱什么的不在话下。想到自己又要和傅之川异地恋了,西晏也没挣扎。
两个大人完全不知羞地亲热着,九渔小朋友一个人默默地继续思考人生。
傅家父子走了,西晏自己一个人待着,根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