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给顾策玄细细地抹好药,看他一脸呆愣,不由地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问:“还疼么?”
顾策玄往后缩脖子,摆脱了白耀的手,白耀也不介意。
伤口凉丝丝的已经缓解很多了,他不自然地笑着说:“好点了,谢谢,看来药膏效果不错,改天我也去买一管备着。”他预感到被彪悍的前前前前前女友找上门的事情还会再重演。
“别的地方买不到。”白耀把盖子拧回去,递给顾策玄,“送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
“我以前受伤经常用这个药,比你在别的药店里买的有用多了。”
顾策玄愣了愣,经常受伤?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会经常受伤?
最终他还是收下了这管疗效神奇的药膏。
车窗里吹进凉爽的夜风,满天繁星看着他俩好奇地眨眼睛,顾策玄轻声说:“谢谢你。”
“你说过了。”白耀重新启动车子,视线从顾策玄身上移开。
“哦……”顾策玄垂着头静默着,忽然说,“其实……我也不是就觉得她们好看……”他的笑容微苦,“只是和她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觉得空虚到好像已经死去。”
顾策玄和他的母亲从小被顾林峰赶出来,受尽白眼和冷脸,母亲身体差,带着他打拼了没几年就病逝了。他一个人每天独自走出房间,独自回到屋里,飘忽得像只鬼。等到他上中学,样子长开了,他发现有更多的人主动来跟他交流了,尤其是女孩子,那时候他年纪小,服装与珠宝设计的才能尚不为人所知,似乎只有相貌是吸引人的资本。
为了摆脱一个人幽闭到快要发疯的处境,他接受了女生的表白,一开始确实有效果,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了;后来却明白这是治标不治本,因为他不是发自内心喜欢那些女生,所以一段时间后会感到厌倦,然后就只能换女友。
虽然,他现在事业有成,还有傅之川、芬妮摩尔、西晏等等好朋友,但是内心深处关着野兽的牢笼始终沉在水底。
不停地换女友,或者干脆说换床伴,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无边的黑暗压垮了肩膀。
对那些真心喜欢他的女孩,他很抱歉,除了抱歉再也无法有更多了。
白耀没有说话,顾策玄惊讶于自己怎么真的把心里话说了,略显局促,也希望他别说话。
一路沉默。
白耀把顾策玄送到住宅区,停得比较远,顾策玄手指悄悄地摩挲衣服口袋里的药膏,想问白耀要不要去他家坐一会儿,还没组织好语言,白耀已经调转车头擦着他开走了,连个再见都没有说。
顾策玄站在外面站了好久,直到被冷风吹得打喷嚏才晃晃悠悠回家去。
整个人缩进沙发里,他心里忽然生出莫名的惶恐来,之前说吃完饭就一笔勾销了是真的再也不见了吗?把黑色药膏拿出来不停地在两手间扔来扔去。
手机上有短信提醒,是前两天勾搭上的女模请他出去唱歌,这么晚了唱完歌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往常顾策玄不会拒绝,哪怕女模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