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德曼皮笑肉不笑:“谢我干什么,我可是把你说成了精神病,你不怪我?”
徐欢说:“您捐给的钱足够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为了他们,我牺牲一点又有什么,如果我当初继续帮张导演做事,迟早也会被逼到真疯的吧。而且……”她一直对陷害西晏和其他剧组人员而心怀愧疚。
司德曼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那就这样吧,诉讼结束后,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跟娱乐圈里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些家伙打交道了,有困难还可以找我。”
徐欢微微对司德曼鞠了一躬。
“听说你已经和男友注册结婚了,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我先恭喜你们了,想要多少钱的红包?”
徐欢红着脸笑道:“红包就不用了……他是精神病院的医生……说起来也要间接感谢您呢。”
两人又随意说了几句,乍看上去真像多年不见的好友。
之后,徐欢起身告辞。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意味不明地问:“您觉得您自己是您所说的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吗?”
司德曼没有丝毫掩饰:“是,这点你最清楚了。”
徐欢微微一笑:“不,在我眼里,您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司德曼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哂然失笑。
善良?有时候他确实是这么希望的,不过身在圈中,画地为牢,身不由己。他想,善良是无用的,理智的善良更具价值。
某一天,首都高级人民法院突然收到了十几份诉状,刑事诉讼、民事诉讼和刑事诉讼都有,原告形形色色,而被告(包括具体的行政部门)最终都指向一个人——张安国。法院工作人员核实后立即进行立案登记,并通知张安国提交答辩状,彼时张安国正在进行新电影的开机仪式,猪头还没拜成就被一堆文件砸傻了。
全剧组的人都是懵逼的,还没开始拍呢导演就自顾不暇了,那他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些已经砸出去的前期投入又怎么办?
娱乐圈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有的只是把现象无限放大再放大的镜子,所以一得到这个消息,众多媒体把原来确定好的头条全都撤了下来,开始添油加醋控诉张安国导演的罪行。
不明真相的大众一打开报纸杂志或者手机app就被吓了一跳,好家伙!张安国的罪状真是用一整个版面都说不完啊,包括在微电影·青年导演选拔大赛中打压新人,把一个导演逼到精神崩溃而自尽,还有经营明星卖淫产业链、贿赂某部门高官、侵吞广告宣传资金、谎报票房数据、雇佣水军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毁坏他人名誉、收留吸毒的狗仔并且帮其藏毒等等,每一桩每一件单独拎出来就能让张安国苦心经营多年的成就毁于一旦。
“妈的,从来不知道张导演竟然是个人渣啊,不不,他已经不配再称作导演了!”
“还好我四年前因为粉上了西导演而不那么迷张导演了,不然我现在一定会吐出来的。”
“楼上请就事论事,不要故意带上你本命好不好,容易招掐。”
“都到这个时候了张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