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红衣。她进了门,先是对她爹拜了一拜,然后转向我,甜甜一笑:“秦世兄。”容光如炬,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我霍然站起,一时没掌握好力度,撞在枱面上,碗筷俱是一跳:“三,三,三小姐!”
紧随着三小姐后,又有人走了进来,步态闲雅,衣饰辉煌,发冠上缀着颗巨大的明珠。
他先向英大帅行了礼,随后是二公子,接着才转向我,笑道:“秦师兄。”
此刻我心中的场景是这样的——相当的波澜壮阔——:一百万头草泥马在南非大草原上狂奔迁徙。每头草泥马上还都骑着一位名为绝望的骑士。这一百万头烈鬃扬起蔽日尘埃,5秒内便把三小姐在我心灵上洒下的阳光遮了个严丝没缝。
我简直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也咧嘴笑了:“沈师弟。”
第11章
英晓露和我暌隔着一张饭桌、数碟鱼虾,反倒是沈识微坐在我左手边。
求不得,怨憎会,人生七苦顿时占了俩,演绎得还挺生动。
不过台面上也还其乐融融,我和沈识微推杯换盏,他还替我布了个大虾肉丸,若不是三小姐在,我真恨不能再亲他两口。
酒足饭饱,撤了碗筷,上了茶。英大帅遣退了仆从,只留我们五人。
我知道重点要来了,姑娘也好,仇人也罢,现在都得先摒到一边。
英大帅道:“湛儿,识微,你们的爹对你们说了多少?”
我见沈识微那厮不开口,于是清清喉咙,说道:“如今北方赤地千里,哀鸿遍野,我爹说武林群雄唯银辔是瞻,英伯伯一定有办法扶危济困。如今急召我前来,必是有用得着六虚门的地方。”
沈识微笑了笑,留足了沉默的白,方才道:“家父却只对识微说了四个字。”他抬起头来,烛火在他的瞳孔里闪闪发光:“吊民伐罪。”
吊民伐罪?
周发殷汤。我嘴差点没被自己嘴里一口茶呛死。
久安下雪那夜,秦横问我愿不愿供百姓之驱策,敢不敢效游侠之非法,我都热血沸腾地答应了下来。来时路上也曾思忖过英桓的所图、秦横话底的暗流,但想到的最火爆的情况,最多是宰两个贪官,劫一劫官银。
万没料到终极解决办法能是这个。
这是要反啊!
我忙抬头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二公子和三小姐也是一脸错愕。英大帅倒是脸色不变。
非但不变,我看他还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