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
我道:“不惯怎么成?”一边揽住他的腰:“来,练练。过来说会儿话。”
他顺从地重新躺下,由我再把他抱回怀里。
他问:“想说什么?”
我道:“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但想了想,还是想接着说玄学:“……我运气太好了。”
沈识微嗤之以鼻:“运气?”
我道:“一年前你能想到和秦湛一个被窝吗?”
一年前我和几个发小的小公司刚开张,忙得不可开交。匈奴未灭,何以为家。连女朋友也没功夫想,更想不到无数光年外能认识他。
他把我的手臂从他脑袋后面抽出来,微微支起身:“你觉得这是运气?不到破釜沉舟的时刻,我沈识微从不靠运气。我之所有,都是我凭本事得来的。秦师兄,连你也是。”
一想到未来几十年,他都要洋洋得意是他追的我,我就觉得眼前一黑。我道:“这可不算啊。我也喜欢你!明明两情相悦的事儿,说得你攻坚克难了一样,有意思吗?”
沈识微靠过来,黑发垂下,罩在我脸上:“是啊。秦湛,幸亏你也喜欢我。”他笑得阴恻恻的:“可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道:“要是我不喜欢你,你能怎么办?”
他轻轻咬着我的耳朵尖:“你真想知道?”
我打了个激灵:“……算,算了。不想知道。”
他躺倒回去,拍着被子哈哈大笑,震得床幔簌簌摇晃,像也笑得发抖一般。
我恼羞成怒,嚷道:“笑个屁。起床起床!”正要坐起,沈识微又缠了过来。他笑得累了,喘了口长气,把头枕回了我的胸口:“秦师兄,还记得曾军师送我们回栖鹤,我靠着你睡了一路么?真是舒服。嘿嘿。那时我想,必有一日,我要和秦师兄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说着又闭上眼,拉过我的手,摸索着放在他腰上:“天色还早。你……再抱我一会儿。”
这一抱就到了天色发白。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世界末日,必须得起床上班了。
我俩各自从地上床上找了衣服穿上。他取了把牙梳给我,我先梳好头,他伸手来接梳子时,被我一把按在凳子上。
我道:“我来。”
沈识微那两道眉毛又黑又直、斜飞入鬓,用不着谁画。但替媳妇儿梳梳头,也是好男人的功课。
想想古装剧里大侠个个披头散发,等真到了古时候,才发现这么造型的男人不是疯子就是花子。要不就跟昨晚一样,是房中之乐。
我握着满把他的黑发,忍不住在脸上蹭了又蹭,恋恋不舍,结成髻,戴上冠。
不知梳齿上有没有沾着几根我的落发,梳进了他的髻中,这就是结发三生了。
第61章
沈识微叫亲兵打水来,我俩洗漱干净。
围城之中没什么好吃食,几个白面饼就是首长的小灶。现在不比当初和我在山里逮兔子的时候了,他又拿起贵公子的款儿,非坐在桌边吃完,才和我一同出门。
也不说带我去会会他的师弟班底和曾军师,沈识微领着我迎着朝阳直往东去。
天色虽已大亮,但除了往来兵卒,路上再无行人。
我忍不住问:“城里百姓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