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缓慢的左右摸索了一圈——基本可以确定,昨夜方息并没有在这张床.上.过.夜,更甚至,整个室内都看不到恋人留宿的痕迹。
这难道是……自觉做的太狠了,于是畏罪潜逃?
明知这个假设不可能,秦风宇还是扬起嘴角,为自己竟然会冒出如此无厘头的念头,而暗暗感到好笑。
昨夜的记忆还停留在温泉池中,他几乎整个人瘫趴在方息身上,头垂靠在恋人颈项间,只剩下喘息的力气。而那时他体内仍包裹着恋人,恍惚间已然分不清那些磨人的律动是源自他自身的惯性动作,还是已经交由恋人掌控。
尽管丝丝缕缕的酸痛爬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某处在同一天内被使用过度的部位——但此刻,他的发丝与被褥都是清净干爽的,身体也只有暖烘烘的疲惫,可以说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没有半点潮湿黏腻的痕迹。
虽然不知最后是他累及睡着,还是干脆被做晕了,但显然,是方息,也只能是方息将已然人事不省的他从温泉整个打包出来,转移到温暖的被窝中,并事无巨细的为他清理了内部,擦干头发、身体,甚至还压好了被角。
这明明就应该是温情款款的节奏。
虽说,方息是应该觉得愤怒——被揭穿误导算计,就算他做的不落话柄,但这毕竟不是对簿公堂论输赢,方息更不是傻子,没有排斥感是不可能的——但无论如何,既然愿意用身体来交流,就应该足以说明,方息并没打算因此而疏远他。
可眼下这样,天亮之后非但没有耳鬓厮磨,还连个背影都看不到……又是怎样一种情况?
“二少,方便我进来么?”
伴随着礼节性的轻声叩门,和美子恭敬而规律的嗓音彻底打断了秦风宇的满腹思绪。定了定心神,秦风宇拖着越发酸痛的腰身从床上缓缓坐起,将脊背靠在床头软绵的靠垫上,又探索着寻了个尾椎不太吃力的姿势,才扬声应道:
“进来吧。”
尽管没精力穿上衣服,但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以和美子的见多识广,估计面对他这种一半在被窝里的~果~体连眉梢都不会多挑一下。更重要的是,身居要职的和美子实际上远比他这个外围的“二少”要忙得多,相信没有特殊事由,对方不会轻易过来打扰处在休假中的他。
“二少,您的对外号码在清晨收到一条来自m国的语音留言,我觉得,您还是亲自听一下比较好。”
和美子果然是平常姿态的低眉顺眼,唇角都不多抬一下,仿佛她面前不是年少时曾青睐追求过的男子,而只是一摊白花花无差别的肉。若是以往,面对这样四平八稳的和美子,他必然是要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再被和服美女机智风趣的反击回来,这是他们一贯的互动方式。
但今天,他没有那个心情。
手腕迟疑了一瞬才接过递至面前的手机,见他眉头紧锁,和美子亦是很有眼色的直接退了出去,将空间整个留给他。
来电号码是卓玉。
这是他在秦家的私人秘书科备案过的号码,但凡打进来都需要经过秘书科过滤。与卓玉几次接触,他用的都是这个号码,对方也只知道这个。
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存着它。
盯着屏幕上颇具容量的语音留言,秦风宇不由得眯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