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祥云略微抬了抬眼,接着吃。
季四闲得发慌:“哎,看不出你挺能吃啊。”
贺祥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嗯。
季四没察觉什么不对,他以为对方只是不乐意说话。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买你吗?”
贺祥云终于把馒头放了下来,喝了一大口粥,她抬头静静地看着季四。
季四家里只有这么两个碗,一个装馒头,一个贺祥云用来喝粥了,装馒头的碗空了出来,他就从贺祥云的碗里倒出一半粥来,自己也灌了两口,看出已经吊足了贺祥云的胃口,这才不慌不忙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正想找个小媳妇。”
贺祥云镇定自若。
季四好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说话呢?”
贺祥云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
季四却不相信:“你是说不能说话?”
贺祥云点了点头。
季四想了想:“天生的?”
贺祥云摇头。
季四把碗放了下来:“回头带你去看大夫。”
贺祥云突然站起来,满屋子转。
季四看得奇怪:“你在找什么?”
贺祥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笔墨,她想了想,把季四拉到屋外,在地上用筷子写,“祥云”。
她这么写,季四就读出来了,明显是识字的。
于是贺祥云接着在前面写,“贺”
“你是说你姓贺?”
贺祥云点头。
“我知道了。”季四想了想,带着点嬉皮笑脸地意味,“你是想告诉我以后你叫季贺氏吗?”
贺祥云观察了季四一整天,实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以什么为生,又是如何识字的,简而言之,他全身上下都是谜。
老实说,季四答应她明天去城里看看她所谓的住在客栈的奴仆后,她就不想追根究底了。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
洗澡。
贺祥云已经忍受到了极限。
在这种天气下已经四天没有洗过澡,她忍无可忍。
季四的意见是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有条河。贺祥云不这么想。
季四表示没有洗澡的木桶,贺祥云才作罢。没条件的时候,她也只好将就一下。
然而没有换洗的衣衫也是个问题。季四拉开衣箱,里面倒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垛同他身上相仿的青衣直身。
洗完了澡,不光贺祥云舒坦了许多,季四几次回头看她,最后说了句:“你长得怪好看的。”
颜狗。贺祥云心里骂了句,然而,并不很生气。
第二天贺祥云醒得比季四早,然而她一动季四也就醒了。
季四把新蒸好的馒头端上桌时,贺祥云犹坐在床上发怔,她有早上醒来后坐床上给大脑一个启动时间的习惯。
还有就是,她忘记如何挽男子的发髻了。披头散发是不行的,早前她也确实会挽,然而这两年她在资本的腐蚀下安逸得有些过分,别说男子发髻了,就是女子的法式,她也没什么亲自动手的兴致。
眼看着贺祥云笨手笨脚地要把头发盘成麻花,季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边上手给她挽发,一边想:乖乖,我哪里是在找媳妇,这分明是请了位姑奶奶。
☆、人去
季四给她挽的是男子的发髻,贺祥云对着镜子看了看,陡然觉得陌生。自己不是铜堂县易园的主子,而是这个人的兄弟。
一模一样的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