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保眯起眼睛,在思忖办法了。
锦画怕他动摇,今晚真把自己交出去,咬牙当场跪下哭求:“求爹爹怜惜,儿子还要替南馆挣钱的,挣好多好多钱,爹爹……”
姚天保拍了拍他的头,对那伙人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我家锦画是荆都第一舞妓,预订他的人可以排到城门口去,岂是你们开口就能捷足先登的?”
翻译也不给自家老板们传达他的话,直接道:“我们可以加钱,翻多少倍您说了算,嘿嘿。”
钱,又是钱。
掉进钱眼里的姚天保能在钱面前动摇他那颗黑心么?锦画浑身脱力软倒在他脚边。
做生意讲究诚信第一,姚天保再不是个好东西却也是个商人,岂会只贪图眼前利益而败了根本。加上他实在看不惯这群外邦人飞扬跋扈的样子,便道:“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锦画今夜预定有客人的,你们要插队,也得问过这名客人同不同意。否则加多少钱也不好使。”
翻译又叽里咕噜地给自家老板们翻译姚天保的意思,而后道:“那这位客人身在何处呢?我们老板愿意亲自与其商谈。”
人呢?人在哪呢?正当大家伙四下茫然之际,忽地传来一声犹如金石掷地的年轻人声:“谈?好啊,要怎么谈?”
众人循声望去,一衣着考究的年轻人放下手中茶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姚天保等一众人走去。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他身上,他依旧不慌不乱,气定神闲,丝毫不失方寸。
锦画怔怔地看着这张陌生的脸,今夜的客人是他么?
翻译见到了人,忙开口打哈哈恭维道:“是您么爷?哎呀,爷您真是器宇轩昂气度不凡,那个……您看我家几位老板远道而来,不知您可否赏个面子……”
话音未落,男子冷笑一声,道:“不可以。”
气氛有些尴尬。
男子自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钞票拍在台上,满堂具惊。
啊,有钱人的生活真好。
男子看着那翻译淡笑道:“加倍?是觉得爷加不起么?”
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碧玺戒指,在满堂灯火下泛着盈盈碧光。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那几个外邦人听不懂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男人在说些什么,面面相觑着,有些不耐烦了。
男子将软到在地上的锦画扶起来,面对眼前这群不知礼数飞扬跋扈的外邦人,男子道:“贵国来到中原的地盘做生意,便该遵守中原的礼数,分个先来后到。钱么,当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