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里成了穆栀雨不尊敬穆姝月,说她是个青楼女子。
印象中父亲第一次生气,若不是自己赶的及时,眉儿怕早便被杖毙了。
“眉儿,姝月的母亲叫什么?”穆栀雨忽而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
眉儿愣了愣,以为穆栀雨在为穆姝月替她母亲要牌位的事情生气,挠了挠头道:“好像……叫谢栀。”
“哪个栀?”穆栀雨的心突突狂跳。
“栀子的栀,老爷特地强调了好几遍,不让他们弄错。”
穆栀雨的脸上忽而绽放一抹笑,那笑却是极其苍白的,回头再次走到那棵栀子面前,手下一用力,几根树枝便被她这样生生折断,眉儿怕她伤着手,连连劝道:“姑娘何必和一棵树置气?咱们快回去休息吧。”
“呵。”穆栀雨轻笑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什么自己出生的时候母亲在佛堂养病,一阵小雨吹落栀子,故名栀雨。她之所以叫栀雨,是因为父亲一直都未曾忘掉那个叫谢栀的女人吧?
树枝将手割的生疼,但有一个地方,更疼。穆栀雨皱起了眉头,抬头感叹一声,“眉儿,真冷啊。”
自芜苏到云扬,一路快马加鞭,云瓷宁和凤珏二人赶回云扬时,正是清晨。一路上云瓷宁觉得凤珏很啰嗦,像只叽叽喳喳叫的鸟儿一般,连自己想睡觉都睡不着。
两人坐的马车还算大,能够容纳两人平躺,就像是一个小房间一般,里面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一到冬天云瓷宁便犯了懒,缩在马车上不住地打着哈欠,反倒是凤珏兴致盎然,隔一会儿掀开车帘,扯扯云瓷宁的衣袖道:“小白瓷你看,我们到永宁的逸江了!”
云瓷宁打了个哈欠,混混睡去,“哦。”
还没进入梦乡,衣袖又被人扯了一下,“小白瓷你看,是永宁侯府!”
“知道了。”云瓷宁身子向后一仰,直接躺在马车之中,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
赶车的修能抽了抽嘴角,道:“殿下,现在已经是夜里了,让云姑娘睡会儿吧。”
经提醒之后的凤珏伸了个懒腰,探出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子,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赶了一下午的路了,明日一早便能抵达云扬。
离开将近一年的时间,云扬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比如恪尽职守在城门前站岗的士兵,再比如叫卖的小贩。只是今日是除夕,很少有小贩出来卖东西,即便是卖,也卖一些烟花爆竹之类。
一夜未睡的凤珏并不觉得累,一手托着下巴侧躺仔细地瞧着身旁云瓷宁的睡颜。
马车抖了一夜,云瓷宁睡得并不怎么好,加上早上气温又变得低了些,睡梦之中的云瓷宁不由得吸了吸鼻子,朝着自认为暖和的地方靠,不一会儿便摸上一个温暖的身躯,梦中的云瓷宁以为是个毛茸茸的小黄鸡,靠上去满意地在凤珏的胸前蹭了蹭,像个八爪鱼一般贴在他的身上。
被蹭的发痒的凤珏轻笑出声,终于忍不住破功,手指撩起云瓷宁的发丝,在空中转了转,俯身在她耳边道:“小白瓷,再不醒,我便直接将你接到我府上了。”
“啊哈?”睡梦中的云瓷宁忽而惊醒,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发了会儿癔症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和凤珏贴的有多么近,正想打个滚儿朝马车那边去时,行驶着的马车却不知怎的忽而一抖,方向朝凤珏那边倾斜,本就挨得近的两人此刻更是贴在了一起。
云瓷宁正欲开口骂修能时,那家伙却及时道:“云姑娘,将军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