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地打响响指,手里莫名多了一捆绳子,凤曲刚放下方敬远的脑袋,在袖袋里掏摸伤药,就这样被五十弦提着绳子,三两下绑住手脚。
咦?
五十弦在他脚踝处一踢,凤曲顿时失重后仰,一屁股倒在干草垛上,紧邻着商别意。
装药的陶瓷瓶骨碌碌滚出老远,被九万里伸脚截住,五十弦道:你把巷口守住,我去给天越门送信。
凤曲挣扎着问:你要送什么信?你们要把我们怎么办?
这里是瑶城已经废弃的死胡同,入口只有一个,且没有出口。
临近郊野,除了乞丐酒徒,鲜少有人造访此处。
如果九万里去把巷口守住,凤曲怀疑他们甚至能活活饿死。
但五十弦没有理他,只是把凤曲的剑塞给九万里,自顾自扬长而去。
九万里把凤曲的药丢了回去,眼神在他和商别意之间飘一会儿,沉默地低下头,抱着剑也走了。
巷子里只剩凤曲和迷迷糊糊的商别意,以及被九万里丢在一边的方敬远的脑袋。
大概是九万里故意整他,方敬远怒目圆瞪的眼睛还盯着凤曲的方向,直看得凤曲毛骨悚然,在心里叫了半天阿珉。
然而阿珉还是没醒。
凤曲还注意到,商别意的确比他可怜多了。
他已经被绑了一宿,手腕上的红痕刺眼至极,嘴唇也干燥不已。
可即便潦倒到这种地步,商公子还是不愧他光风霁月的美名。在肮脏混乱的巷子里,商别意依然有一种病梅似的美感。
而且靠近了他,那股清心宁神的冷香就更明显了。
唔,少侠?或许是凤曲的视线太过炙热,商别意缓缓睁开了眼,对他微笑,你还好吗?
凤曲一惊:这话应该我问才是,商公子您
无妨,他俩算是比较温和的刺客。
这样还算比较温和总之,您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商别意轻轻一笑:我很好。倒是少侠,无端受我拖累,连剑都被他们拿走,有没有受伤?
凤曲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温柔亲切的人,立刻理解了瑶城上下为何都这么爱戴商别意。
光是听他说话,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舒服,更别提被他关心,这能让任何人都情不自禁地飘飘然。
我没事,剑也没事,总能拿回来的。您别叫我少侠了,我叫凤曲,之前就在您吟荷居的隔壁。
我当然记得。那么凤曲也别再称呼您了,凤仪山庄商别意,久闻凤曲的大名商别意的笑容更加温和,很好听的名字,所以早早记得深刻。你就叫我别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