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娥反问:你是出来郊游的?
被她一凶,五十弦立马一脸委屈地不吱声了。
可他们正在路过一处村落,远远就听见有人争吵。
不过宣州的口音太重,穆青娥和五十弦都听不懂,也不甚在意。
倒是小花忽然拉住穆青娥的衣摆,趴在窗边眺望一阵,小孩儿的视力总是好的,不久她就缩回脑袋,小声问:姐姐,我看见那些很凶的人了。
很凶的人?
就是带走我爹的人
穆青娥收拾药箱的双手一顿,表情微变。
一直不动声色的秦鹿随之皱眉,手指挑开车窗,也循着小花所说的方向望去。
小花没有看错,那是一伙身着宣州府衙制服的衙卒。
虽然看不出是来自县衙还是直属府衙,总之,是官府的人马。他们个个膀大腰圆,抄着长棍,正对一列战战兢兢的村民吆喝唾骂。
和小花母女口中的请去县衙谈话不同,这些衙卒已是凶神恶煞,辞色之间都透着不耐烦的情绪。村民一个个都谨小慎微,不敢抬头,正双股战战、唯唯诺诺地跟随衙卒,离开村落。
穆青娥敲敲车门:停车。
五十弦应声勒马:怎么了?
他们当中最爱多管闲事的凤曲还在酣睡,按理说,只要匆匆路过就好。
但小花揪着穆青娥衣服的手越发紧了,她知道自己和母亲已经给这队恩人带去太多麻烦,所以,虽然直觉那群人和爹爹的失踪有关,她也不敢直接请求穆青娥等人帮忙。
这会儿,小花只能怯怯地仰头注视穆青娥:我我只是刚好看见,姐姐不用
待在车上。穆青娥把她的手撕了下去,自己则略整衣衫,掀帘出了马车。
五十弦一头雾水,却见秦鹿也从车内钻出,接过她手里的马鞭,微微一笑:陪她去吧。
五十弦:?
怎么谁都能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我啊?!
虽然腹诽,五十弦的身体还是极其诚实地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毕竟穆青娥可是唯一的奶妈!
就算秦鹿不说,她也不能坐视奶妈单带、孤军深入吧,这是身为输出位基本的自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