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下一个拦路的衙役,仿佛听不见后者的哭喊,秦鹿勒马转首,目光穿进店内,停在张捕头的身上。
本世子特令穆氏援治宣州瘟疫,你们朱大人,是不是也要将本世子一道传召?
一众衙卒当即丢下武器,忙不迭跪地磕头:世子殿下!
张捕头蓦然收手,也朝秦鹿一跪:世子言重,卑职惶恐!
马蹄这才松开奄奄一息的那名衙卒。
秦鹿恢复了男子装束,又刻意释出威胁的信号,此刻盛气凌人,越发叫人不敢逼视。他只对穆青娥道:去地宫。
接着便一勒马缰,冷冷扫一眼张捕头塌下的脊梁:把你们的人通通撤下,否则,休怪本世子迁怒尔等。
言罢,秦鹿策马而去,如一牙割破黑夜的白刃,所过之处,惊呼不绝。
所有衙卒都两股战战拜在金书玉令之下,瑶城侯世子亲临宣州的消息,终于传彻了整个观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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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秦鹿?!
朱县令听完回报,骇得面如土色。围坐一圈的县衙官员更是惊惧参半,面面相觑,都不理解秦鹿贵为瑶城侯世子,何必要蹚这趟浑水。
大虞开国以来,朝野之中,瑶城侯的地位向来最是暧昧。
顾名思义,历代瑶城侯都盘踞瑶城,当地的兵事赋税一概统领。正因为在瑶城的权力太大,瑶城侯往往低调谦和,从不过问朝都和其他州府,即使持有金书玉令,也不会随意示人。
而秦鹿在受封世子之后,再被钦封天权,已经备受瞩目。虽说他是出了名的招摇行事,但明眼人都心里门儿清,实际的秦鹿只会比他父亲更加滑不留手、滴水不漏。
听到秦鹿的名姓,朱县令只觉得大限将至。
秦鹿从不无的放矢,既然敢真名实姓地和他作对,就说明秦鹿是真的把握了观棠县乃至宣州的把柄。
别说他的乌纱帽了,只怕秦鹿下了狠心,连他性命都要不保!
堂下还有人问:大人,那我们派出去查封药铺的衙役
朱县令眼前一黑,急道:叫回来,全部叫回来!快、快,大家一道想想,这秦世子到底是图什么?
幕僚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听说世子负责了瑶城的盟主大比,上个月不清楚什么缘由,追着一个美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