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曲一愣,道:怎么这样想!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1。况且我们已经结拜,兄弟的仇恨,当然也是我的仇恨。
但花游笑的表情并未因此变得轻松。
听罢凤曲的安危,花游笑喃喃自语: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不然我何必跟你结拜?
花游笑一时语噎,抬眼和凤曲相望,苦笑说:你倒比我想得深刻。
他又喝了一大碗酒,海量如花游笑,面上竟也飞起红霞。
须臾,花游笑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最开始吓唬你们的原因?
这个问题,凤曲其实问过很多次了。
可惜花游笑总是敷衍,久而久之,凤曲索性把这当成奇怪的缘分,也懒得再去追究。
可花游笑自觉提起,凤曲就免不了多想,顺着话头问:为什么?
花游笑只说过是吓他好玩而已。
花游笑的眉心深深揪起,这是凤曲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么挣扎的神色。
但也只是一小会儿,花游笑很快便借酒揉平了疑虑,沉声道:宣州和瑶城两地毗邻,丐帮也交往频繁,亲如兄弟。可就在一个月前,我们身在瑶城的几个弟兄被人从河里捞起。
凤曲呼吸一窒,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春生等人。
春生之死,也一直是凤曲心头的一块巨石。只是他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无法逗留瑶城,但看着花游笑面露痛惜,凤曲赶紧安慰:我知道这件事,那凶手实在是恶毒。但你也不要太着急,瑶城的天权大人已经亲自接管这起案子了,他是个好人,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
花游笑静静看了过来:你说秦鹿吗?
凤曲点头:是他我知道他风评一般,可能没办法立刻说服你,但我保证,天权在正事上都很认真,交给他,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然而花游笑的脸色依然没有转好。
相反,他眉心的愁绪越发凝重,越看凤曲信誓旦旦的模样,花游笑就越往肚子里再灌几碗黄酒。
直灌到凤曲连声叫停,花游笑自己也终于挥开了所有的冷静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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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一拍木桌,哑声道:叫人把我弟兄勒死后弃尸河里的,就是秦鹿。
仿佛惊雷过天,凤曲一瞬间僵在原地。
浑身热血退去,四肢百骸冰凉一片:什么?
凤曲猛地喘几口气,放下酒碗,努力笑说:不不不,你误会他了。天权只是看着不着调而已,他本人其实不坏,你是听谁污蔑他的?你知道,天权风评不好嘛
你不用装作不熟,我知道他就在你队里。
凤曲的面上苍白一片,久久才啊了一声:所以你追着我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