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边也只有五十弦、三更雪和九万里三人,一刃瑕似乎是碍于伤病,没有出席。
凤曲又不禁感叹:到底是谁伤了一刃瑕,还能伤得这么重。
一刃瑕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而如他这样的境界,寻常伤病都不至于影响行动。就算是脏腑遭了内伤,花费几日调理一阵总能下地。
思前想后,凤曲都觉得是一刃瑕不愿意来,否则就是中了毒之类的。
秦鹿哼道:怎么总惦记他,妾身都要吃味儿了。
商吹玉:无聊,你别挨着老师,坐我这边来。
秦鹿:好啊,连师母也敢肖想?夫君,你快管管他。
凤曲:
一个人夹在他俩之间真挺无助的。
有栖川遥便在此时登楼入堂,有栖川野不在明面,但大家都知道,他一定就在距离不远的暗处,时刻保护着有栖川遥。
经过地牢的邂逅,众人都已知道这位大人的身份。她刚入内,一众人便乖觉地起身致礼。
玉衡还没来么?有栖川遥侧首询问,侍童答:偃师府昨晚遭了贼,玉衡大人可能因此动身晚了些。您请先入座罢。
有栖川遥便颔首上前,坐在仅次于玉衡的上左席位。
席下便有人道:久仰天枢大人盛名,今日得见,果真不愧是圣上最器重的大人。在下九川阁张云岳,敬您一杯。
有栖川遥仅仅露出的右眼瞄了一瞬,却没有举杯。
衣里钻出的青蛇嘶嘶吐信,她抬手抚着蛇首,淡道:九川阁?没听说过。本座不爱饮酒,心领了。
张云岳的面上浮了刹那的难色,堂中也变得越发寂静。
就在凤曲以为这个张云岳会偃旗息鼓的时候,他又清了清嗓,问:天枢大人,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但说无妨。
在下的队友宁知被困地牢之际,曾被点去观天楼,说要面见天权大人。当天之后,宁知就不知去向,在下本想借今日宴席请教天权大人,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只好冒犯天枢大人了。
张云岳顿了顿,话音里的悲怒越发清晰:在下想问,宁知究竟去了哪里?天权今日会不会来此,给我们一个交代?!
凤曲心下一沉,身体都跟着抖了一下。
指间的茶杯忽然冰冷一片,他想转眼去看秦鹿的脸色,却怕因此暴露了秦鹿。只有心跳如雷,随着席间越发高涨的质询:
我们也想问!除了天权,还有玉衡!
难道我们不是观天楼的人,就这么命如草芥、微如蝼蚁吗?!
凭什么回来的只有一刃瑕和穆青娥?我们的队友呢?前六天的十二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