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仙光芒万丈,每经一地,必留下无数的芳名美谈
紫衣侯孑然夜行,从不为人所知,唯有金银双钩所掠之处,惨哭与哀嚎遍地。
直到倾九洲身亡的消息传遍大虞。
月落天朗,鸟尽山空。他说,连老祖都亲自出山,作为晚辈,实在让人惶恐。
话虽如此,兵戈分离的瞬息,曲相和眼中分明是抑不下的凶芒。
空山老祖好似听不出他的恶意,闻言只是默默站定身体。
自新帝登基,突发奇想召集八方侠士试剑。
懵懂者看声势,明眼人看局势。
说新帝是初登大宝,要立威于天下,也是合理
但这时机掐得太准。
准到倾九洲坠亡无名峰、倾五岳惨败曲相和,凤仪山庄屈膝献媚,名医慕家无一生还。
江湖众派,或韬光养晦、或拱手臣服,就连他谢天朗一代天骄,也要忌惮诸多,不得不借观天楼之名,才能举身入局。
鸳鸯双锏在他掌中一旋,空山老祖低垂眼眉,微浊的眼瞳流露出些许遗憾。
他重新抬起脸庞,沟壑纵横的面上看不出情绪。
唯有周身磅礴的气势如海,这是一代老者毕生的修为所蕴,沉敛中竟然迸出一丝射月般的锐意:
你确该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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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从深巷探出,左右拉住了凤曲和商别意。
滚烫的温度让凤曲倏地回头他太专注于曲相和和空山老祖的战斗,竟然疏忽了这个从后潜来的小影。
嘘
来人竖起一指,抬起头,对他们眨了眨眼。
凤曲压低声音:阿枝!
阿枝一笑,好像料到了他的反应:跟我走。
凤曲脚下却没动,而是担忧地看向再次战作一团的谢天朗和曲相和。
阿枝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若说天下还有谁能拦住紫衣侯,除了倾岛主,也就看老祖了。
言之有理。这种级别的战斗,现在的他还远不能涉足。
凤曲咬了咬牙,扶起商别意,姑且随着阿枝向巷子深处而去。
曲相和当然不会错过这边的异动,但他的确被谢天朗缠得极紧,三两下脱不得身,眸色也越沉越暗。
忽然间,凤曲听得身后一声低喝,曲相和浑厚的内力好像将话送到整座睦丰县的穹顶,犹如巨洪一般倾轧而下:
倾凤曲,你就不好奇你生母因何而死吗?
后半句被尖锐的金石声打断。
接着是谢天朗沉稳的警告:要动他们,先过老夫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