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之后要去朝都吗?
少年仅有的右眼蓄满了眼泪,只是看着阿珉,都像要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阿珉却不会因此动容,冷淡道:与你何干?
有栖川野陡然拔高了声量:不要去!
阿珉沉默下去,将剑握得更紧。
他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只觉得有栖川野哭得烦人。要是换作前世和这样的人对峙,阿珉毫不怀疑自己的剑已经把他捅个对穿。
没有了谈判的耐心,阿珉大步流星地走近:不要拦我。
竹叶地上淌了一路的血,往日风光无两的紫衣侯,现在只能有气无力地伏在蛇背。听到两人的交谈,曲相和的眼睑撑开些许,映出阿珉手中的剑。
有栖川野身负使命,不能不拦。
两人很快战在一处,你纵我伏、你追我缠。
有栖川野不欲逞凶,却难缠得要命。阿珉耐心将尽,一剑比一剑狠厉,再也不听凤曲的劝阻,杀气腾腾,有栖川野的眼泪也跟着越发汹涌。
大蛇卷着曲相和,却已逃到了竹林边缘。只剩极偏的小丘群中,矗着一座不易察觉的茅舍。
它便急窜如箭,蓦地钻进了小丘背后,远远只能看见一顶略显稀疏的茅盖。
阿珉的瞳孔跟着一抖,一剑卸去有栖川野的桎梏,几个连纵飞驰而去。
有栖川野匆匆急追,四周暴雨倾盆,谁也没有看见,一只漆黑的乌鸦穿过无限风雨,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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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野虽然有驭蛇的天分,但架不住有些大蛇年龄渐长,灵智也高。眼下这条大蛇便是求生心切,弃了他的命令,索性将曲相和丢在茅舍,便自顾逃命去也。
但真正震惊有栖川野的还不是蛇的私心。
曲相和被丢在了一角的草垛边上,他渐渐理智回笼,按着伤处止血,手里却没松开最后的银钩。
而在和他相对的另一个墙角,却撑着一把微旧的油纸伞。
茅舍经年已久,疏于照料,难免漏些小鱼进来。这把伞却恰到好处护住了最后的干敞,干敞处,就躺着一只小小的木匣,和炭笔所画的粗糙的几幅图画。
阿珉眼波微动,似乎已经猜出了木匣里的藏物。
不等有栖川野反应,他抢先一步抱走木匣,将剑一侧,朝着曲相和直逼而去。
曲相和掣钩而挡,眸中厉色渐浮:小子,你确有几分本事。
对他的夸奖,阿珉丝毫不觉高兴,反而更加不快,掌中剑如同急雨纷落,毫不漏空地疾刺而去。
有栖川野实在无计可施,只好从后引剑,逼得阿珉以一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