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随便哦。不过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好了。
两相欢疼得晕眩,失神间根本听不清三更雪的嘲笑。
可是三更雪的下一句话,他却奇异地听清了,而且为之冷汗淋漓。
你的前主人,就是我的杀父仇人。三更雪顿了顿,而你弑主的那一晚,其实留了很多把柄。你后来对师父忠诚到盲目的地步,不惜为他成为一把无底线的凶器,是以为他保了你吗?
师兄,现在你还觉得是师父在保你吗?
那一霎时,两相欢只感到浑身血脉逆流,惊恐和剧痛交加,他张口欲辩,却不等出声,就已活活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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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些谈话还只是恐吓,那之后的经历,于两相欢而言,就是彻底的炼狱。
把他刺激转醒的是一阵剧痛,鼻尖也嗅到了浓烈的血腥。
两相欢无意识地呻吟,却在同一个瞬间,猛地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失去了声音!
一颗圆滚滚的头颅跃然眼帘,两相欢大惊失色,无声地尖叫。
可是声带宛如撕裂了一般,除去刻骨的疼痛,他听不到一丝声音,也没有任何发声的感觉。
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失声,两相欢很快就陷入更深的绝望。
他看清了那颗头颅的脸。
深凹入眶的眼球、刻薄挺拔的鼻梁、紧抿不懈的薄唇
正是他最崇拜、最仰慕的紫衣侯,曲相和。
醒啦?三更雪放下举起头颅的手,笑眯眯地用额头试他的体温,好凉,是淋了雨,还是流了太多血呢。或者是被吓得太狠了?抱歉抱歉。
两相欢迫切地想要质问,发不出声,他就用双手比划。
他们都习惯了和六合清交流,简单的手语不在话下。
但他没有料到,自己的行为反而提醒了三更雪。
三更雪从竹寂奴里抽出一根箭来,自言自语地说:你还不知道吧?大师兄的左手被师父砍断了。
说着,他拽住了两相欢的右手:二师兄,你去陪陪他如何呢?
两相欢拼命地摇头,可三更雪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
陪六师妹做个哑巴,陪大师兄断一只手。也陪陪我,失去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