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天道上是殊途,却是同归。
洪武三十二年,秋,八月十日。
怒蛟帮传奇般的怒蛟岛之战开始,已经知道结果的我并没跑去看热闹,只是悠闲的坐在黄鹤楼最上面的雅座里面,远远眺望烽火连天的怒蛟岛。傍晚的时候看到了携乾虹青跑出来的“左手刀”封寒,他远远的感应到了我的眼神,只是瞟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了。看着他那坚挺的背影,我知道,从今天起,他就是自传鹰以来的第二把刀“左手刀”!
看着与奔腾不惜的长江水乳交融的八百里洞庭,心思随着飞来的候鸟起起落落。
只有几天,就该是惜惜的忌辰了吧!也许那是我正式走入江湖的一刻!让我去看看即将出鞘的“覆雨剑”如今是个什么模样。想罢,我干了手中的“竹叶青”让那扑鼻的清香弥漫我的心肺。
洪武三十二年,秋,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
浪翻云避居的幽静小谷,菊花围绕的纪惜惜墓,周围点满了火把,也站满了人。
浪翻云亲自在为纪惜惜的安眠之所除草,每一次伸出的手都是那么自然和谐,就象是正在为自己的娇妻梳理秀发,眼中满是柔情。上官鹰、翟雨时以及浪翻云的把弟“鬼索”凌战天站在最靠近的地方,经过了五天前与赤尊信的交锋,他们才知道浪翻云根本就没颓废,而是把对纪惜惜满腔的爱意化做了对生活的热爱。天下只怕没有人再能对他的“专情之剑”产生威胁了!
浪翻云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对着虚空中笑道“来看了嫂子了?”
边上三人面面相觑,均不知道浪翻云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恩,今天是嫂子的生辰,希文怎能不来?”
上官鹰三人面前的空气中慢慢凝聚起了一股雾气,一个人影在里面渐渐清晰。
两年来我一直把纪惜惜的忌辰说成生辰,其实也是祝愿纪惜惜在那边能象以前一样,风华绝代。每个人都是**裸的来,也**裸的走,在不知道“天道”到底为何物的时候,纪惜惜的去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只是她走得太快了而已,没来得及叫上她挚爱的男人。
浪翻云挥了挥手,阻止了三人的动手,对他们道“我的一个朋友,带酒来和我一起庆祝惜惜的生日的。”
凌战天背后冷风飕飕,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不说浪翻云那不正常的话语,就说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的感受到确实有生机存在的话,自己真的会以为看见的是个鬼魂!
上官鹰和翟雨时更是在这个人影出现的时候后退了五、六步,听到浪翻云的话语,他们才放下心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暗道“要是五天前的战役出现这么个人的话,在坐的各人除开浪翻云估计无人可以招架。上官鹰心里更是为以前小看天下人而感到后悔。
我掂了掂手上的几个瓶子,微笑着对浪翻云道“古叔那的四十年窖藏‘竹叶青’,赵财神珍藏的的烈酒‘血泊’,还有我从鞑靼极北处买的西洋烈酒‘伏特加’。‘竹叶青’自然是给嫂子的,至于浪兄要哪瓶,就自己选。”
我回头看了看边上的三人,笑了笑“你们想要的话也一起吧!”
浪翻云一把抢过“伏特加”朝口中到了不小的一口,狂喝道“好酒!没想到天下竟然有这般烈酒,喝下去直如火烧一般。”
我暗自咋舌,八十二度的伏特加他做三十几度的汾酒一般喝那样大一口,竟然没事!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的酒量真不是吹的。而我只能到一杯“血泊”慢慢品尝。
凌战天三人也到了一杯“血泊”坐到了我们一团。他们可不敢去喝那几乎是酒精的“伏特加”
看着浪翻云那忧郁的眼神,我拿过了有点掉漆的“九律佩弦”弹起一首震撼的曲子风雷引,这是一首绝对不同于以前那悠扬柔美调子的曲子,整首曲子都激荡起伏,让人的心脏跳动不断加快,似要冲破胸口的束缚而出。
我一边弹一边把后世学来的一对长句做唱词唱出“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