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淳宁公主府外。
秦瑶光掀开马车帘子,望着另一辆马车上的淳宁道:“要不,我还是陪你进宫一趟。”
淳宁坚决地摇摇头,道:“皇姐,已经让您操足了心,我可以自己去禧宁宫的!”
“当真?”
秦瑶光看着她,微微一笑。
“当真。”
淳宁迎着她的目光,道:“您已经教了我这么多。再说了,您离府一日,想来也有不少事,等着您回去处理。”
的确如此。
昨日出府,原本打算着去宫里走一趟就回来,哪知道后来有了那么多事,还桩桩件件都有首尾待她处置。
此外,还有那五个孩子呢!
小五那个小哭包,会不会又眼泪汪汪了?
哎,她还应承了他,会一直陪着他呢。
想到这里,秦瑶光道:“行,那你替我给母后带个话,扰了她老人家的清净是儿臣的不是,待腾出手来,定然进宫赔罪。”
梅园事件,势必会惊扰皇太后。
“我知道了,皇姐。”
两辆马车在淳宁公主府门口分道扬镳。
秦瑶光用了全套长公主仪仗,带着人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府。
京城,西城门处。
呼延进骑着马,带着十来名兵丁,在城门处验过路引,直奔伯远侯府。
他是跟着燕长青的昭武校尉,回京后,在卫尉寺领了个练兵的闲职,手底下有一百多号人。
现在,除了平民百姓外,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朝堂上,无人理会一个小小校尉。
这,也是燕长青敢在此时进京的原因。
伯远侯府,正房。
董浩远惴惴不安地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着手指甲。
“你别晃悠了,晃得我头晕。”
伯远侯夫人按着额角,斜靠在软榻上,道:“你慌什么?左右不过多避避风头,这个月不出门罢了。”
“母亲,您可得护着儿子!”
他听说了,在他跑了之后,后面的人每一个都被索要了赎金,驸马还被打得不能见人。
多亏他跑得快!
可是,可是后来那个什么校尉就来了,说是奉了长公主的令,要将他带回去!
“哎哟,好少爷,您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在伯远侯夫人跟前伺候的嬷嬷笑道:“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夫人和公主府的关系?要为难谁,也不可能真为难你呀?”
“可,可是……”
董浩远瞄了侯夫人一眼,道:“那母亲身边的珊瑚,怎么没了?”
提到珊瑚,侯夫人立刻勃然大怒,顺手抓起那茶几上的茶盏,“砰!”的一声,就扔到了地上。
董浩远惊得往旁边一窜。
“我让你在学堂好好读书,你不读!”
侯夫人噌地一下从软榻上站起,指着董浩远喝道:“成日里,就知道跟那群没出息的鬼混!你瞧瞧你这出息,才知道怕了?”
董浩远小声嘟哝了一句:“那我平日里拿东西回来,你也没说不收啊?”
皇亲国戚、公侯子爵,也分个三六九等。
有乐阳长公主这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地位显赫的;也有那早早就被分封出去的庶出王爷,无权无势,膝下的公主甚至还要织布绣花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