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那两个,哪怕会穷尽她所有的办法,她也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咚、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如落入湖水的石子,一下就在夏舞雩心里翻起圈圈涟漪。报仇的思绪被打断时,那股本能的紧张甚至让她打了个激灵。
她站定,虚着目光望向房门,调整好神情,说道:“请进吧。”
门被小心推开,进来的是软红阁里仅次于夏舞雩的舞妓,若情。
不同于夏舞雩鲜明的气质,若情虽美,却只能算得上是精致,充其量能被称一句花容月貌,便是这般娇柔丽质,没别的特点。
她含着浅浅笑意说道:“织艳姐,你回来了,大理寺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例行审问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夏舞雩拿出冀临霄赏给她的银两,在若情眼前晃了晃,“我不亏,这不还得了二钱银子么?”
若情只当她是在开玩笑,说道:“织艳姐平时一场舞跳下来,得到的钱可是这十倍有余,怎么还把区区二钱银子放在眼里。”
夏舞雩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是我房中的香饼烧完了,想再管织艳姐要一点。”毕竟是有求于人才来的,若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夏舞雩倒不计较这些,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她的老榆木箱子,从第三层里取出一块铜钱大小的香饼,递给若情。
“这是我昨晚新制的聚仙香,较上次给你那块多加了些水安息进去,能助你睡得更好,今晚就点上吧。”
若情接过香饼,很是感激的给夏舞雩行了个万福礼:“谢谢织艳姐。”
“都是姐妹,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夏舞雩淡淡一笑带过,并不放心上。
若情走后,房内再度只剩下她一个,浓浓的熏香和静静的环境让她再度沉静下来,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被捆缚了她十几年的血海深仇占据了脑海。
她想,剩下的那两个仇人之所以不好接近,是因为她的身份和他们是云泥之别,根本难以有交集。
那如果她能成为权贵世家的女眷呢?是不是至少能多些机会见到他们?
想要跻身权贵,对女人来说,怕是只能靠婚姻。可是以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就算能嫁进王侯将相之家,也照样是个不能被带去公开场合的侍妾,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
如此,又可还有别的办法?
一时想不出,夏舞雩心中更是烦躁,只得掐断了香炉里的熏香,换上一块烟清飘渺的香饼,借着清心的气味疏散心中的烦戾。
她不能急,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接下来数日,夏舞雩推掉了所有请她登门献舞的请柬,将那些文武官员拒之门外,除了偶尔在一楼大厅跳上一支舞,剩下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利用她从黑市拿到的资料,仔细做接下来的复仇计划。
只是,计划尚未成型,软红阁就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