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晚饭,拿到书房来。”
夏舞雩被牵着往书房去,一路上,冀临霄把她的手裹在自己袖子里,暖意从交握的手心流淌到全身。她没有说话,冀临霄又端详了她片刻,说道:“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夏舞雩就知道会被他问起,老实说,她身为官夫人,不管是去教坊司还是去软红阁,都是大忌,说轻了是对不起夫君,说重了是丢尽了冀府的脸。哪怕她是为了资金的问题才这么做,也明白她的行为有抹黑冀临霄的成分在。
她道:“前些日子我去教坊司的事,管家定是告诉你了,我把长宁姑娘迁到了软红阁。”
“这个我知道。”
冀临霄只当夏舞雩是心系软红阁,却不想,她说出了一直以来隐瞒冀临霄的事。
“大人,我不单单曾是软红阁的舞妓,还是幕后的老板。”
冀临霄讶然,停下脚步。
“我来帝京前,有些积蓄,正好就将软红阁买下,为了赚钱也亲力亲为。”夏舞雩垂眼,“对不起,大人,我没有对你说实话。”
冀临霄本能的想要审问:买下软红阁需要大笔银两,你怎么攒的?但话到嘴边,却又给吞了回去,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如果开口质问她自己就会心里发涩,不忍心咄咄逼人。
他别扭的挤出一句:“我当真没想到。”
夏舞雩觑了冀临霄一眼,道:“我学过调香,就是靠这个赚钱的,那些富贵人家很多讲究这个,我也趁机哄抬价钱,其实是牟取暴利了。”
冀临霄想起夏舞雩曾给他的香饼,眼中疑惑之色才慢慢褪去。他用那块香饼熏过衣了,当真是如置身百花之中,香味经久不散,效果极好。若她将香饼卖给富商和贵族,的确能赚出许多。
冀临霄道:“如此说来,你去软红阁,是为了督促经营。”
“嗯。”
冀临霄表情有些尴尬,半晌,闷闷道:“是本官俸禄太低,让你受委屈了。”
夏舞雩一愣,笑了起来:“大人俸禄可不低,只是大人廉洁,又得资助晓月书院那么多孩子。大人分走了晓月书院,我经营软红阁补贴大人,我们扯平了是不是?”
冀临霄一窒,将夏舞雩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应道:“是。”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走向书房。夏舞雩望着远处书房透出的灯火,心间温暖的同时,也在询问自己:她就这样把自己擅长调香术的事说出来,是不是做错了?她的秘密暴露的越多,勾魂娘子的身份也就越发不安全了。
可不知怎的,想到那个被她暴露的对象是冀临霄,心里就出奇的平静,就好似这个人永远不会伤害她一样,即便他们身处不同的立场。
夏舞雩无奈的笑了。
她是不是开始奢望起一些她从没有奢望过的东西?
比如说,爱情。
***
软红阁自郑长宁来了之后,热闹的不输从前夏舞雩在的时候。
短短十几天,郑长宁就把夏舞雩之前花在她身上的钱赚回来三倍,软红阁的姑娘们顺带着沾了光。而郑长宁不似若情那般喜欢背地里算计,她话不多,又与世无争,是以与软红阁的人相处的还算和谐。
夏舞雩抽时间去点了钱,带了一些充到冀府,先存起来。内务做的差不多了,正想练武,却被丫鬟告知,有客来访。
丫鬟说:“来者是枢密使徐桂大人的侧夫人胡氏,这是她的名帖,夫人请过目。”
夏舞雩接过名帖的手一抖,有些惊讶,转而,露出喜悦的笑,“你去备茶,我亲自去迎接客人。”话未说完,就已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