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走了我的雩儿,却又担心他不够爱你,没法将你照顾好。”
“沐师兄……”夏舞雩不知该怎么安慰沐沉音,有些难过。
沐沉音垂眸道:“你来帝京的目的我们都知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夫君定然不知。但是雩儿,我害怕,怕万一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对你。”
夏舞雩讷讷回道:“我想,以御史大人的公正无私,应该会把我绑起来送到大理寺或者刑部吧。”
沐沉音瞳孔骤缩,手握成拳,狠声道:“他要是敢,我就让他再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夏舞雩心下一惊,面上却笑了出来:“沐师兄镇定些,你可是悬壶济世的妙手佛医呢,怎么能把谋杀这种事挂在嘴边?”
沐沉音轻哧:“妙手佛医又如何?谁敢伤害雩儿,我就敢用比长安更毒的手段对他!”
夏舞雩心中一暖,却也更觉得愧疚。沐师兄对她的珍爱,十几年都不曾变。可是她却如此自私,响应不了他的心意,还冒着风险嫁给别人,令他更堵心。
夏舞雩喃喃:“对不起。”
“雩儿何出此言。”
“我对不起沐师兄。”
沐沉音一叹:“傻雩儿。”他抬手抚上夏舞雩的头顶,一如从前的每一次般,揉着她的头发。
“傻雩儿,不用考虑我,我的心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我希望你安好,希望你快乐,即使这些不是我给你的,也没关系。”
“沐师兄……”夏舞雩眼眶有些湿润。真的没关系吗?不,不是。沐师兄心里很难受,她知道,只是他为了不给她造成心理负担,才硬要装得洒脱。
想到这里,夏舞雩突然很想哭,想像年少时那样,一不开心了就扑到两位师兄怀里。
她身子颤了颤,终究是没有那么做,她抬手,把眼角的泪珠抹去,朝着沐沉音展颜一笑:“沐师兄,你我本是云泥之别,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宝贵记忆。我早已微末如尘埃,配不上你,也辜负了你这许多年的心意。欠你的,如果有来生,我全都偿还给你。”
沐沉音又叹了口气,笑道:“你没欠我什么,也不要想着还我。如果有来生,我会告诉你,别为我做牛做马,我依然想看着你快快乐乐的生活。”
走走停停的两个人,快要走出梅林,夏舞雩心酸而感动的看向沐沉音,抬手拂去他衣上落着的花瓣,心下恍惚。
透过余下的几株红梅,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官道灯火阑珊。有走得晚的宾客稀稀疏疏的路过,冀祥的院子里还亮着半明不暗的光。
夏舞雩移动视线,突然看见一道身影。
那人就立在梅林的出口旁,高大挺拔的身躯绷得很紧,隐隐有些颤动。
那是冀临霄,他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夏舞雩心口一惊,忙将手放下。感觉到冀临霄此刻十分不好的气场,她心知,他是看见自己和沐师兄亲近的画面了。
冀临霄拂袖而去。
“大人!”夏舞雩不由呼出声。
沐沉音看着她,从她注意到冀临霄开始,他就发现她的心完全扑到了那个男人身上,这个认知像是将沐沉音捅了一刀,可他唯有忍着。
“沐师兄,有时间再联系,我得先去追御史大人。”夏舞雩歉意的落下话语,匆匆追去。
沐沉音心一阵阵的痛,放心不下她,悄然跟上。
冀临霄走得很快,看起来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