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沐沉音神色稍凝,接着手一挥,一排银针飞出,准确的刺.入每一个穴位,封住了伤势的恶化。
这手法令冀临霄一惊。这般高妙,竟是他平生所见!
夏舞雩怕冀临霄再看下去,会看出更多破绽,便道:“大人,我们先出去吧,让敬王殿下专心给义父治伤。”
冀临霄有些诧异,打量夏舞雩,却仍是觉得她情绪不稳定的离奇。
接收到冀明鹤认同的眼神,冀临霄说:“敬王,本官和内子先出去了,不会走远,你随时可以叫我们。本官的义父……就拜托你了。”
“御史大人请放心,令尊伤的虽重,但不是不能痊愈,只是失血过多,才会令医者棘手无奈。”
“那敬王……”
沐沉音清朗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御史大人,先熬些当归、红枣、枸杞和红糖,给令尊补血。后面的事,交给本王。”
尽管冀临霄心中存疑,但还是暂且听了沐沉音的话,带着夏舞雩出了房间。
房间外,有下人在待命。冀临霄吩咐他们去熬当归、红枣、枸杞和红糖,他回头望一眼冀明鹤的房间,下颌紧绷,神色肃然。
负手踱了几步,冀临霄驻足,说道:“敬王的医术……我虽不懂医术,但单看他施针的手法,也能判断出在如今的太医院院史之上,须知院史大人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良医。”
夏舞雩说:“敬王殿下身为皇子,学一两门手艺傍身,不足为奇。”
冀临霄摇头道:“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皇子会去学医。艳艳,你不接触皇亲国戚,不知道这点。”
“我……”她怎会不知道?昔日她是尊贵的公主,当然知道皇族并不注重手艺活。
夏舞雩道:“左右是敬王殿下自己的事,要是他能治好义父,那就是我们的恩人。”
冀临霄沉然道:“你说的是。”
见他始终绷着脸,定是心里焦灼的不行,夏舞雩下意识想安慰,可又没办法扯出宽慰的笑容来。
刚刚,在她告诉冀临霄沐师兄来了的时候,她刚好听到了冀明鹤的话。她听见冀明鹤对冀临霄说,蓬莱灭国是柳家人出的损招。原本惠宗没想将蓬莱举国拿下,却是柳家人为了扶持当今圣上,便拿蓬莱那么多条人命当他们的铺路石。
她恨,那一刻恨的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从小到大,她记着的仇人,除了那些烧杀抢掠的士卒,就是主战派和亲自下达屠杀命令的那五个人。
那些士卒,在战争结束后,有的被分派到各地兵营,有的解除兵役回家,杳杳十几年,早就不知道散落在哪里。夏舞雩找不到他们。
而她虽然恨他们侮.辱了她的母后,恨他们杀了她的家人,却也清楚的知道,是将领专门给他们下了命令,他们才会这样做。
高弘、徐桂、裴将军,是他们命令将士们奸.淫杀戮,直到黎明!
她原以为事情只是这样而已。
却没想到,如果没有柳家从中作梗,或许惠宗根本不会向蓬莱兴兵!
这个事实,让夏舞雩在震惊过后,便愤怒难当,仇恨占据了身体。她艰难的控制着情绪,看着冀临霄,却见他专注的望着她的眼睛,皱了皱眉,朝她走过来,问道:“艳艳,你怎么了?”
“大人,我……没什么。”
冀临霄关切的说:“你情绪不好,是因为义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