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零星传来方琴和物业电工交谈的声音, 不一会儿后,光线重新亮起,照亮一室狼狈。
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和血迹, 她如梦初醒, 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翻找碘伏棉签和创可贴。
徐行知慢慢起身。
沈清央掰开棉签,捉住徐行知的手指,给他消毒的时候手都在抖。
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镇定。
止了血,贴上创可贴。徐行知全程一言不发, 待沈清央抬头时,他掌心托住她的脸,指腹微蹭她脸上的泪痕。
极度克制的力道。
四目对视, 徐行知眸底情绪未消。
沈清央眼睛和鼻尖泛着红,她攥紧手里的创可贴外包装, 窸窸窣窣的声音拨动过分沉寂的空气。
片刻,他闭了闭眼, 松手。
“我们冷静几天吧。”
脚步声在身后远离。
门被推开又关上。
沈清央站在原地,良久,她弯腰捡起那些碎瓷片。
梳妆台上还倒扣着刚写好的书签。
兵荒马乱的生日, 她深吸一口气, 靠着椅背失神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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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徐行知因事飞上海。
他心情不佳, 虽然不至于影响工作, 但没心思赴别人的应酬, 下午开完会便回了酒店。
健身房里待了快两个小时, 洗去一身疲惫后, 时间尚早, 徐行知独自一人去了顶层的露天酒吧。
浦江夜色如醉,密密麻麻的人流交织在霓虹中,看得人兴趣索然。一杯酒没喝完,他接到陈雪的电话。
“徐总,您在房间吗?褚总有资料让我交给您。”
转了转杯子:“这就来。”
陈雪在套房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楼梯转角出现男人清挺高挑的身影。因为暖气足,他上半身只穿了件深色毛衣,从铺着厚厚地毯的静谧长廊中走来,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她偏身退后一步。
徐行知抬手刷开房门。
陈雪跟着进去,把怀里抱着的资料放下:“这是下周发布会的最终流程,褚总说请您再看看有无问题,也好叫人再改。”
“知道了。”徐行知拎到手里,长腿交叠在沙发上坐下翻看。过了一会儿,面前身影还未消失,他抬头:“还有事吗?”
陈雪立于圆木茶几旁,一身职业装身形窈窕,顿了顿微笑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沈律帮了我,我还没跟她道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北城请她吃饭。”
文件搁于膝上,徐行知淡淡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