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基的秘密(1 / 1)

从幼儿园回来,桑基把他关在一间公寓里。

公寓大门被锁上了,里面的家具简单,装修质朴。客厅没有住过的痕迹,甚至连沙发都披了一层防灰塑料膜,阴森森的,冷意从地板渗上来。

那莫手脚冰凉,血气都削减掉大半。整个人晕乎乎地,哈口气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凭直觉打开卧室门,人愣住了。

一张泛黄泛灰的合照立在床头柜上,与那莫的视线对上。

干咽下一口唾沫,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他只见过黑白照片,是死人的牌位。

再仔细一看,合照里有个人是桑基,模样稚嫩也意气风发,一个楚楚动人的姐姐与他十指紧扣,她也有一头金黄色头发和碧蓝色的眼睛,是混血。

他们应该是恋人。

可是,如果桑基有恋人,还会去雅图帕吗?

他明明不是雅图帕的人,居然会放弃市里优越的环境,跑到乌烟瘴气的地方当警察,简直是匪夷所思。

不知怎么的,那莫伸手把合照转向另一边,他对桑基的过往不感兴趣。只是阴恻恻地不安,又自我安慰兴许是心脏的问题,躺进被窝很快睡去。

一觉过去,额头滚烫。

吹冷风的报应来了,那莫晕沉沉不知今日昨天,爬起来呆愣了一会儿,一瘸一拐去厨房找水喝。

咔哒,开门声。

刚接上一杯水,那莫被一道高大身影堵住出路。

桑基上身是一件单薄的黑卫衣,袖口挽到小臂,他不穿军装也戴着一只手套,再搭配到脚踝的黑裤,整个人混在黑夜里。幽暗的月光恰好照在他眼睛上,给一贯狭长凌厉的眉眼增添了一抹柔和。

那莫以为他也口渴,把水递过去。

没成想,他渐渐逼近,一股浓烈酒味慢慢浸染到那莫身上,一重一轻毫无规律的呼吸在耳侧震耳欲聋。

“桑基,你喝多了吗?”那莫见他还在靠近,往一侧躲去。

没有回答,桑基低头不清不楚瞧了一眼,单手环过那莫的细腰,胯部一顶,后者直接腾空而起。

清脆一响,杯子落在地上,水尽数洒在那莫大腿内侧。

那莫顷刻重心不稳,手足无措,下意识攀住桑基的肩,嗓音因受凉而嘶哑:“死酒鬼,你他妈有病啊————”

他还想再骂一句,唇齿突然不明不白地侵占,桑基的舌尖在里面攻城掠地,呼出的厚重呼吸,还有厚重的酒味。

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那莫呼吸不上来,快憋死在桑基的吻里,泪水不自主滑下来,他能感受到桑基的下体隔着一层面料,已经顶在了后穴上。

唇齿交融,津液从唇角流下来,桑基扼制住他的下颚,那莫只能承受着,呼吸相互影响,几近被吞咽下肚。

等那莫呜咽时,他不再执着于接吻,额头抵住那莫的额头,汗水交融。一把扯下那莫的裤子,手不容拒绝地插了进去,深入搅动。

“妈的你发什么疯?!”那莫浑身止不住颤抖,拍打桑基的胸口,哀求道:“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你清醒一点。”

几乎一刹那,没有润滑,他粗暴地插了进去。

那莫似乎是无意识了几秒,随后又回到现实,粗大的阴痉在里面膨胀,无规律抽插,一上一下颠簸着,每一下都凿进最深处。

意识恍恍惚惚,他额头还滚烫着,支离破碎的哭泣与颤栗都藏不住,“疼好疼你这个混蛋”

猛然挤过敏感点,那莫连着脊椎都酥软了,猛烈的神经刺激让他前端鼓了起来。

桑基低哑的喘息直钻入那莫耳膜,有力的手能抬起整个臀部,粗暴进出中的技巧仿佛沙漠里仅有的甘泉,一点就能让他战栗呻吟。

突然,抽插的速度又加快了。

桑基掐住那莫的臀,也不顾他的哭泣和啃咬,释放在最深处,滚烫的液体让面前的人紧绷起腰肢,内壁紧紧包裹阴痉,攀附着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里面又开始膨胀。

桑基抚摸他早已被浸湿的头发,和汗涔涔的脸颊,终于开口:“真他妈骚。”

他喉咙里哽着泪,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眼中模糊一片,似山涧流淌下来的盈盈秋水,泪水刚流下就被粗糙的指腹抹去。

那莫清了下喉咙,弱声道:“玩够了吗?玩够了就放我下来。”

“没。有。”桑基舔过那莫的嘴唇。

就着相连的姿势,扒去那莫的衣服,抱上床再次欺身而上,往后穴重重操进去。

桑基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相框,向下扣住。

一次次碾压过敏感点,床跟着抽插的节奏响动。他下身也竖立顶在桑基的小腹处,一下一下湿润滑过。

再次倾泄之后,那莫再没有力气与桑基纠缠,只听见桑基说:“动不动就爱哭,贪睡,吃到点东西就满足。”

“你跟她样貌也像,真像。”

他语调中的酒意像是在说胡话,可那莫清楚,桑基现在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你混蛋啊”那莫试图推开他,他却低头含住喉结,啃咬吮吸。

那莫止不住泪意,扯住桑基的头发,腰肢和下身都绵软无力,脑子又昏沉沉似被人打了一棒子。

手铐哐当一响,两只手被拷在床头。他被迫翻身趴跪在床上,还未闭合的后穴又承受桑基的撞击,力道之大,先前两回合只是开胃菜。

分开他的腿,桑基掐住那莫欲立不立的下体,快速地套弄,又在即将射精之时堵住,咬住那莫后脖子无尽地抽送撞击。

那莫快被折腾疯了,他的技巧和疯狂的力道让他处在云端,上不去下不来。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泪水止不住淌出来,急促地呼吸不上,抽抽嗒嗒骂道:“你这个疯子我恨你”

桑基冷笑一声,下身再加了些力道。

他的控诉没什么力度,对桑基来说,那莫这个人是他的。玩儿也好,让他接客也罢,都无所谓。桑基唯一的恻隐之心在于那莫像极了他的初恋。

偶尔失神之时,他以为是上天眷顾。

或者说是卡尔赔偿给他的礼物。

窗外的鸟鸣与烈阳早把桑基叫醒,多年的军旅生涯和职业习惯让他一向睡眠浅。

薄阳照进卧室里,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那莫躺在他怀里,没有戒备心,也没有其他要死要活的情绪,倒是难得。他抽手下床时才发现,那莫手脚冰凉,嘴唇干燥苍白,额头滚烫。

人不是睡过去,而是昏迷了。

从附近小诊所找了医生,简单挂水。

这个地方说大也不大,他家里留人,还是个男孩的消息很快传到桑基家里。

开门时,屋里还没收拾,那莫的衣物留在地上,包括最上面的内裤。桑基刚洗完澡,单单围了一条浴巾,牙齿啃咬的痕迹在胸口直晃晃留着,以及后背暧昧的抓痕。

他毫不在意:“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你。”桑基母亲不自在说道,显然见到了性爱的痕迹,她突然想起老公买的核桃,“隔壁阿姨送的核桃,带来给你尝尝。听,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看看呢?”

桑基看都没看一眼,只说:“工作忙,停留不了多久。”

“元释伊很想你的,他很喜欢你。”

桑基不可否认,在他跟元释伊的关系中,血缘起了很大作用。

他从拥有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雅图帕,直到有一天,突然冒出一对中年人说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荒谬至极,原本以为自己配不上甘地小女儿的街边混混儿,一夜之间,成为一家高学历富裕家庭的长子。

他也欣喜过,直到发现自己不是被拐卖到雅图帕的,而是亲生父母未婚生子,为了自身前途且承担不起育儿责任抛弃的。

桑基从隔壁市的荒唐梦里一夜赶回雅图帕,却目睹卡尔屠杀甘地一家的惨状,他心心恋恋要娶的姑娘也死在血泊中,那一年桑基十六岁。

想起来,心里不是滋味,桑基不乐皱眉道:“我没有跟你们联系的义务,至于元释伊,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掩饰也没有用。”

“那,那个小孩呢?”本来沉默的桑基父亲,突然说道:“你说是你的私生子,但那可是一个染上毒瘾的孩子啊。如果你不承认我们直系亲属的关系,又为什么会把她带回家?”

桑基冷声道:“你们爱养不养,扔街上也可以,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我承认是我们亏欠了你,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走投无路。而且,我和你母亲真的接受不了。雅图帕那种三不管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去掺和一脚。上次,元释伊就在那里受了枪伤啊。”

他儒雅了一辈子的父亲,没啃过这么硬的骨头,“就算你还想着那个姑娘,但是早已人去楼空。”

他妻子紧忙接话道:“对呀桑基,放下吧。男孩子我们也接受,只要你真的能放下,我们求也得求回来。那边警察的职位不要就不要了,你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你结婚的房和车早就准备好了。”

桑基听着想笑,这一通完美的规划放他们那个从小疼爱到大的儿子身上是行得通的,可是他们一点也不了解桑基。

在雅图帕的十六年,早把桑基塑造成了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性格。

他不屑道:“你觉得我缺这些?都留给元释伊吧。还有我只是玩玩,别一听见什么风声就上纲上线。”

下意识想去摸烟,摸了个空。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走吧。”还补充一句,“把核桃提走,我不爱吃这玩意儿。”

尴尬在俩人脸上都挂不住,桑基母亲弯唇悻悻笑道:“别吧,这核桃留给里面的男孩吧,那,爸妈就走了。”

他父亲一把甩开妻子的拉扯,“桑基,你不要太过分了!九年了,我们事事都为你考虑到了,当初为了把你送进军校,我们也费尽心思,你还要折磨这个家到什么时候?!”

桑基父母这辈子大约就做过这一件错事。

但是,过去永远不可挽回,桑基皱起眉头,只剩下厌倦和疲惫:“你们大可以不找我,让我在雅图帕自生自灭好了。”

“好了好了,父子之间不能吵。我们走吧。”她劝慰丈夫,抬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一点都不像的孩子,眼底满是悲意和沮丧。

中年男人死活放不下,“不行,不行,太荒谬了,怎么会有这样固执的人。”

桑基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高知识家庭分子永远不会认可。

他注视自己的父母,语调悠闲:“你们了解过自己的孩子吗?比如,我那对养父母为什么会死?我第一次盗窃是为了什么?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还有,第一次贩毒”

————“够了!”他父亲大吼道,“你怎么能”

“接受不了是吧,那滚吧。”

桑基砰地关上门,油然生出些怅然感,低头时发现核桃还在。

扔了吧————算了,有傻子会吃。

卧室床上鼓起一个小包,那莫蜷缩在被子里,打点滴的手也藏起来,卧室门没关,那莫被桑基父亲吵醒了。

原来桑基也是在雅图帕长大的。

当初他救那莫,是因为长得像他初恋。躲被子边听外面动静边捋关系,那莫知道答案反而心静了。

那莫是替代品,但桑基可做不了卡尔先生的替代品,这个疯子比不上的。

“醒了?”他听见桑基问。

那莫争取当木头,一动不动。

桑基情绪不算高涨,脸上一如常态,事不关己的模样,告诫道:“别跟我装。”

不得已伸出头,早在被子里憋红了脸。小型沙发上坐着的人扔来一袋面包,地上放的核桃。

那莫多瞧了一眼那圆滚滚的东西,捡过面包撕开自顾自吃了起来。

他什么都不想问,也没那个兴致和勇气。

输液瓶里没有药水了,桑基准备给那莫拔针,他刚起身,那莫条件反射地往旁边缩了一下,如临大敌。

“不就上个床,你应激个什么劲儿,胆子就这么大点?”桑基调侃道。

那莫躲被子里低声道:“我没有。”

“看着我说话。”桑基站在床边,注视被子边那一小团金色头发,“把手伸出来,如果你不想静脉回血的话。”

终于冒出一双眼睛,“你说什么?”

“你去看看书,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桑基顾不上那莫的疑惑,直接拉过右手拔下针,再按压住伤口。

他是没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那莫尴尬挣脱回手,争辩道:“我只是没听清,我起码没有害过人。”

“你都听到了?”

那莫装懵反问:“我听到什么了?”这个人说话总是阴恻恻地,分不清好赖话,补充道:“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桑基反而笑了,把输液管和瓶子都扔进垃圾桶里,坐在床边,“嗯。你昨天骂了我一晚上,骂舒坦没有?”

如果搁在以前,或者话从卡尔嘴里说出来,他听得出来这是一句暧昧的调侃。但现在,那莫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以为是秋后算账。

他思绪万千,破罐子破摔道:“我说的只是事实。你就是个混蛋,你拿妹妹威胁我,把我送给别人虐待,还不准我去死。你还强迫我,你明明说过对我不感兴趣。但是你的话不能信,你骗过我。”

“还有呢?”桑基木愣了一下。

那莫被拽得好疼,似乎到死都会被他牵制着,他低声申诉道:“我想活着,但我不想这样活着,活着还不如去死。但是,你不会同意。”

“因为我像你的初恋,你把我当替身。”

桑基扯过那莫手腕:“你还不配。”

他欺身压过来,吻上那莫的唇撕咬吮吸,一手钳制住那莫的腰,一手抓住他推搡的手。

那莫本就赤裸着身体,再次完完全全暴露在房间里,没有一点力气去斗争,后穴再次满了。

抽泣道:“我不要,我讨厌你,滚开。”

这样雷厉风行又捉摸不透的人,那莫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的哭喊没有用,泪粘湿半个枕头,身体有些抽搐疲软。

直到桑基自己冷静下来,后入抱着那莫滚烫熏红的身体,他喘着粗气,嗓音低哑:“那莫,你讨厌我有什么用?讨厌我的人可太多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不准在我这里提她,你没有这个资格提她。”

那莫早已泣不成声,崩溃道:“你能不能放过我”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桑基自问自答,“是你心心恋恋的卡尔先生。”

洗浴时,浴室门要随时开着,不然桑基会踹门。

那莫曾经以为卡尔先生是他的靠山,但卡尔先生死了。现在,桑基算是他的靠山,给他钱、手机、衣服和住处,可是桑基只会不断地折磨他。

因为他是卡尔先生的情人

他发出一声苦笑,酸涩与无奈侵袭他的精神与身体。那莫想不明白是他自己倒霉,还是卡尔做过的恶报应到自己的身上。

桑基把那袋不知名的东西扔掉了,那莫一直没问是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sel会好过一点,起码桑基很忙不会经常来,接客就接客吧,不过是张开腿挨操。

可他还是害怕,那些所谓的客人都是有特殊癖好的施暴者,他宁愿在床上丢命,也不想奄奄一息地爬回来。

sel像往常一样斑驳腥臭。

那莫兀自在窗前待了很久,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连接外面的世界。

咳咳咳

廉价香烟的气味呛入那莫的肺里,颇不习惯。

他趴在窗边,手指夹着的香烟一节一节燃烧殆尽,烟灰随风弥漫。

前些日子托赫蒂买了几包不一样的香烟,没有一盒像卡尔的味道,那具有花草泥土浅淡香味的香烟,全都浓烈冲鼻。

点上最后一根烟,等它熄灭,那莫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急促响亮的口哨声从楼下传来。

街道上,光膀子的男人油光满面,仰头不怀好意看向那莫,做出模仿性交的手势。

一抖擞,烟掉了下去。

那莫躲到旁边,过一会儿再往下瞧,那男人正在抽他掉下去的烟。反胃到嗓子眼了,那莫跑到厕所把午饭全都吐了出来。

深夜,雅图帕村很安静,这里水电稀缺。

温度开始回升,那莫睡出一身汗来,辗转反侧时,眼底闪过一线光亮。

头皮发麻,那莫惊醒了,身体却不敢动。

三步之内,有个人照着微弱的手电筒,试图悄无声息打开床头柜。

身高跟那莫差不多,但那人的身体强健得多。

那莫咬紧牙根不敢出声,心脏砰砰狂跳,指尖扣住床单。明明外面有桑基的人监守,为什么会有小偷?

扑通———手电筒落地,小偷颤巍巍伸手去捡。

那莫假装没听见躺在床上,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等他走了就好了,他自我安慰道。

可是,一束在黑暗里尤为刺眼的光,缓慢移动到那莫脸上。

那莫装不住了。

一睁开眼,模样将近半百的中年男人扑上来,头不停摆动着,抓着手电筒的手奇怪扭曲,瞳孔涣散迷离,像被抽掉了魂魄。

他张开溃烂恶臭的嘴,说:“药呢?”

那莫滚下床去,猝然落地,脚跟疼到发抖。

中年男人又猛地扑上来,反复在问:“药呢?药呢?!给我药,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什么药?你冷静点,我给你。”那莫被逼到窗下,想争取一点时间。

焦黄的手控制住那莫的肩,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怒目道:“金织叶。金织叶。给我!”

心口扑腾一下,溅起的水花熄灭那一丁点本能反应下的求生欲望。

又是金织叶,怎么又是这个玩意儿。

那莫苦笑一声:“我没有。”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盯住那莫,混浊的眼睛一激灵,毫不犹豫掐上那莫的脖颈。

那莫似乎能猜到这个瘾君子要说什么,他说:“你这个婊子,你敢骗我。你不是给卡尔卖屁股的吗?怎么可能没有,你骗我!”

中年男人压在那莫身上,抽了那莫几耳光。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他无法逃脱,似乎徘徊在生死边缘。那莫喘不上气,嘴角和鼻子都溢出血,可是他怎么还不下死手。

男人拽起那莫的头发,怒吼道:“药呢?!”

“我没有,你杀了我。”那莫漠然不动说。

他五官扭曲成一团,狰狞抓下自己的大把头发甚至还有头皮:“妈的,婊子。你他妈就是想死,不告诉我金织叶在哪里。”

“好啊,想死是吧。”

男人掐上那莫的脖颈,在原本淤青的皮肤上又覆盖一层,同时扒下那莫松弛的裤子,他发出一声奸笑:“哪有这么容易,你这种婊子,还是一个男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爬上卡尔这种人物的床。”

那莫猛然惊醒,抽出手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膝盖顶住男人的下体。

推开他不过半秒钟,男人再次气势汹汹扑了上来,满口污言秽语,“矜持什么,个骚货,都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不差我这一个。”

那莫刚支起的身体被一巴掌甩到墙边,呕出血来,他背对男人一手撑地,一手哆哆嗦嗦拉上裤子。

可是双脚离地了。

那莫胡乱扒住地板,挣扎也无能为力。

未健全的腿被他拉扯着,好像接上的脚筋又要被扯断,男人扑倒在那莫身上,扯坏上衣领口贴上去,死死捂住那莫的口鼻。

被压制着,那莫头晕目眩,紧握拳头捶打男人的脖子,让他的脸离自己远一点。

不知是哪一瞬间,男人从他的左侧滑落。

那莫右手握着一块沾了血的碎玻璃,上次枪击留下的,激烈争斗时,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抓了块什么东西。

压着他的躯体不断流出温热液体————那莫手足无措推开男人,丢掉碎玻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借着微弱温和的月光下,他看见无穷无尽的鲜血从脖颈处流出。

那莫想起什么,跌跌撞撞朝床头去,又被尸体绊了一跤,他翻出电话。

漫长的提示音后,那莫以为桑基不会接电话了。

————“喂。”死一般的沉寂

桑基不耐烦道:“说话!”

“我杀人了。”

桑基从市区赶过来,见那莫失魂落魄坐在门口,自己抱住自己,头埋在手臂里。黑暗下弥漫着血腥恶臭。

径直照向窗边的尸体,正扭曲奇怪地趴着。

他的手下用裹尸袋拖走尸体,拖出一道鲜明的血色痕迹。

“怎么回事?”桑基问,半晌没听见回答:“我问你话。”

只见那莫抽搐一下身子,眼睛望向尸体躺过的地方,眼圈厚重,呼吸断断续续,流下的汗像刚从水里捞出一般。

“妈的。”桑基低手掐住那莫的腰,顷刻抱起抗在肩上。

肩膀抵住了那莫的肚子,血都冲到脑门上,那莫想推开但纹丝不动。

桑基说:“去车里凑合一晚。”

“要吐了。”他疼到想吐。

桑基反应过来,往下松了点劲儿,单手抱住那莫的臀部。

他环住桑基的脖子和肩,怕坠下去,心口怦怦狂跳,一重一轻的呼吸此刻无比紊乱。

“没事了,瘾君子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觉得意外。”

那莫的心脏离桑基不足五寸,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被吓到正常,只是这个心脏跳动的频率好像过于快速。

桑基把他放在后车座上,顶着昏暗橘黄的车灯,这才看清那莫脸上衣服上都是血,嘴角和鼻梁都破皮结痂,以及不断颤抖的右手,微微蜷着拳。他的手压住心脏的位置,一直咳嗽,怎么都咳不完。

“手给我,别动。”听见有人说。

到底是让他伸手还是不要动?那莫感知到手心的刺痛,往后一缩。

桑基刚看到肉里的碎玻璃渣子,骂道:“叫你别动!把手张开。”

“疼”那莫颤巍巍张开手,蓄着的泪不自主淌出来,“你别管我。”

抹了药,用纱布包裹起来,桑基懒得听那莫絮絮叨叨的废话,拿沾了消毒药水的帕子给那莫擦脸。

“这张脸你还要不要了。”桑基扶住他的脸,慢慢擦拭。

那莫躲也躲不开,水蒙蒙的眼睛红肿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桑基怎么擦也擦不掉,跟他流的泪一样。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桑基不耐烦道。

翻出军大衣盖在那莫身上,手脚依旧冰冷,桑基又开了暖气,听见那莫轻声嘟囔:“我怕”

“怕什么?”桑基低头问。

没有回答,他拉住桑基的衣角已经睡过去。桑基关上车门,黑夜里寂静无声,车内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

旁边的人磨蹭着,枕上桑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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