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诸伏景光轻呼一口气,压下刚刚涉险时的心悸,继续夺路狂奔。
他的后腰位置顿时血流如注,大片大片的鲜血洒落在地上,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红黑色的泥浆。
不远处的街对面,梅洛一脸遗憾地放下枪。
“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坚持逃跑?哼!不愧是苏格兰。不过就算这样,你今天也跑不掉了!”
周围路过的行人见居然有人当街掏枪射击,都尖叫着远远躲开。梅洛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招摇,于是压了压帽檐,低着头快步离开。
“中枪了!百富!你居然故意指挥让卧底中枪?你到底是站哪一边?”
通讯器里,镜野智大概是从街边的摄像头里看到了这一幕,瞬间就气炸了。变声期的沙哑男音瞬间变得尖利起来,穿透通讯器的阻隔,直直钻进诸伏景光的耳朵,吵得他的脑子嗡嗡疼,几乎赶得上肩上被子弹划出的伤口一样疼了。
一直旁听助阵的西原忠彦也立刻紧张地小声询问:“苏格兰,你真的受伤了?”
见百富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诸伏景光只得在逃跑的间隙,抽空简单解释了几句:“我穿了防弹衣,没真的受伤。衣服里包着血袋,百富让我假装受伤,是为了留下提前准备好的血液样本,方便后期数据作假。”
同时,他在心里哭笑不得:这几个人到底还知不知道,我现在正忙着逃命啊。居然在公共频道里吵架,还得让我这个逃亡中的伤患拉架安抚,简直太离谱了。
炸·弹犯已经恍恍惚惚地从之前关着自己的地方逃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关起来的,关在哪儿。只知道自己在被注射了药物之后,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现在,浑身酸痛,饿得头晕眼花。
好在刚才在路边的洗手间里接了点水,对付着喝了下去,才感觉身体终于活了过来。幸运的是,之前偷袭他并救走人质的人,并没有将他的车开走,就连车里之前放着的那颗炸·弹也依旧留在原处。
“真是晦气,早知道就不挑那个病秧子当人质了。”炸·弹犯嘴里嘀嘀咕咕,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段记忆实际上是百富强行灌输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