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涂遥,黑你。”
他抿了抿唇。
“我不是问你这个。”他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但以你性格这辈子都问不出口。
“你问我,你自己最近又在干什么?”
“我在跑宣传。”他问得毫无心理压力:“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人的时候,总是毫不辟易地直盯着人眼睛,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问心无愧。
“你现在才问这个,不觉得太晚了。”我反问他。
“我一直在问,从你走的那天就问了。”他眼神坦荡:“只是你一直装没听见。”
全世界找不出比他更理直气壮的人。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忍无可忍地把酒杯顿在桌上,站了起来,明明是我在俯视他,却好像我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你的嘴生来是干什么的,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用正常人的表达方式说出来!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二十七岁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去!要么是景莫延,要么是我!我早说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他抬着眼睛看着我,一张脸毫无表情。
“我没有弄错,是你弄错了。”他平静地辩驳我:“就算阿莫没有打伤赵黎,你也是要走的。你想和赵黎走。那时候就算我放弃阿莫,你还是会去医院,陪着赵黎那个人渣,我的选择根本不重要。现在赵黎都快治好了,阿莫也被关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永远是这样,一盆冰水泼下来,能把你想要和他讲道理的想法泼得粉碎,捡都捡不起来。
我无话可说,从钱包里扔了钱在桌上,开门走人。打电话让助理来接我。
街上灯火辉煌,到处都是人,有路人拿出手机来拍,我知道他一直跟在我后面。
走到街道尽头,我点了烟蹲在路边吸,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蹲下来,只是站在我旁边,路灯照得他影子罩在我身边。
他说:“我要拿金熊奖了,我希望我拿奖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
☆、107、鳄鱼
直到那辆熟悉的黑色保姆车过来接人,我都没有搭理过他。
开车的是助理,副驾驶座上坐着涂遥。
车一停稳他就跳了下来,这样冷的天气,他穿了一件黑色风衣,里面薄薄一件毛衣,我皱了皱眉头,还没说话,涂遥直接抓住我手臂,把我拖了过去,一脸戒备地看着齐楚。
他鼻子灵,在我颈根里嗅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头:“喝酒了?”
我“嗯”了一声。
“有薄荷的味道,”他小狗一样,直接嗅到我衣服领子里来:“度数不低啊……”
“回去再说吧。”我不着痕迹地挣脱了他的手,瞥了一眼齐楚,他就站在那里,手抄在风衣里,身板笔直,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眼里看不出情绪。路灯柔光照在他脸上,我莫名其妙想起一句让人牙酸的话:君子如玉。
涂遥没有再多说,气哼哼地把我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