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酩出卫生间之后,就见到齐旻拿着酒杯若无其事地路过,他知道刚才的自己和南循渊的事男人都听见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个论题晚上就被揭晓,在程锦祈的助力下,安酩成功坐进了齐旻修的车,他眼看着轿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齐旻修神色淡然,声音慢慢的,“安总监,到了。”
安酩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听见身侧齐旻修的声音,“不得不说,我确实对你的好奇更多了。”
开门的手放下,他又坐回了副驾驶,侧身询问,“私宴的酒不醉人,齐总上去再喝点吗?”安酩的声音里带着点酒醉的哑,气氛旖旎。
齐旻修微微摆手,“不了,安总监的酒,我怕喝不起。”
安酩索性更加靠近他,双眸微阖,声音轻轻的,“您是怕给不起我作为男朋友的身分,还是怕签不起单呢?”
这时候最适合抛送选择题,聪明人总会选择更容易的选项。
“只要签单就行?”
“嗯哼。”安酩微微颔首。
“为什么南循渊那里你要的是做男朋友,我这里你却只要签单?是我魅力太多还是太少?”他身居高位,他热衷攀比。
安酩只是越贴越近,两人鼻尖的呼吸交融,他在嘴唇即将相触时停下,“齐先生,您的气息真好闻。”
齐旻修双眸一暗,低头便想吻住,眼见着安酩却忽然退开了。
他的狐狸眼眼尾向上昂扬,风情正好,“晚安了,齐先生,祝你好梦。”
安酩回到家里,打开书桌边的台灯,便见到满墙南循渊的资料,照片、身份信息、成长历程、个人兴趣喜好、平时动线,横纵排布一清二楚地展示着自己三月来所有预谋勾引的历程。
他将这些资料一一摘下,尽数扔进垃圾桶中,打开电脑,调出齐旻修的资料,右键打印。
暗色里打印机的蓝光闪烁,资料一张接着一张,他冲了一杯咖啡,安静地等待。
“叮。”信息提示。
银行账户到账七百万元整,安酩看着手机,无声笑了,虽然不在预想之内,但是不要白不要。
不久金主的视频通话就打来,他直接挂断。
对方不死心,视频通话再次亮起,安酩这次拉黑了,世界清净。
这时手机短信又亮起。
【南循渊】:找你有正事,紧急。
安酩深吸一口气,重新将人加回来,视频接起。
南循渊在电话那头眉头紧蹙,声音也带着燥意,“在做什么?”
安酩避而不答,“南总有什么紧急的正事找我?”
对面男人似乎是听到了打印机的声音,又看了看安酩背后的场景,“你在工作?在家里?”
“不然呢?南总你究竟想做什么?”
“齐旻修呢?”
“他……”安酩正准备说他在哪自己怎么知道,话头还没出自己就品出了南循渊的意思,转念说:“在洗澡呢,一会让他出来和你聊聊?”
南循渊的笑里带着些忍耐,“好啊,我等着。”
“如果您再不说正事,我就挂了,我和他一起洗。”
那边沉默了半晌,才不急不慢回复,“钱收到了吗?”
“嗯,收到了。”
南循渊双指敲了敲桌子,“峥航这些年也为飓势年年涨价而头疼,公司之间的合作讲求利益链接,彼此成就。你做的好的话,不用付出身体。”
安酩不在意的摇摇头,眼眸在暖色灯光里越发漂亮,“无所谓,齐总俊秀斯文,我不亏。”
南循渊的脸忽然被光线照亮了一下,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信息,低头查看的时候释然地笑了,他揉了揉眉心问说:“你想要了?一会让我助理发房号给你。”
安酩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问:“南总,你说的紧急正事就是这个?”
“循舟。”
手机里忽然传来去落地签,这周我出个差过去可以吗?”
“好。”程锦祈说出口又顿了会,思索着安酩说的要带公章出差的事,始终是不放心,才又笑着说:“这事我还是让我特助去办吧,当然提点还是在你这里,也省得你跑一趟了。”
安酩知道程锦祈这是在防他,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多谢老板体贴。”
“嗯,你去忙吧。”
这三年,安酩在胜意的付出与获得的收入是完全不对等的,全海州市金融中心的人都知道安酩为胜意开疆拓土,创新赛道,争夺市场。
但是胜意老板却极不惜才,几乎创始团队所有人都有的股份,安酩是最后一个拥有也是拥有的最少的。
百分之一。
尽管如此,程锦祈绝不会给他更多了。
安酩自嘲一笑,如果他是程锦祈,那他可能比他做得更过分。
毕竟,谁会信竞品公司总裁的儿子呢?他回味起程锦祈刚知道自己是飓势诸祠起的儿子时候,那仿若被背叛的眼神,惊诧又绝望。
“毁掉飓势是我这半生最渴望的事,我又怎么会回去做诸祠起的狗呢?”
安酩原话是这么说的,程锦祈自然不信,直到他从飓势手底下咬下一块肥肉,胜意在星北市场才算是立住了。
程锦祈不信也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