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殿前军战前的密集训练中,就时常有夜间作战的训练,这让他们的夜间反应速度,远远超过了清军,各项行动的速度,自然也要比清军估计中的,要快得多。而另一边,朱慈烺看着营门前距离自己五百多步,正在激烈厮杀的两军将士,不仅没有任何移驾的意思,反而不顾那支一直在猛攻的清军骑兵,直接下令身旁的亲卫,将龙旗高高举起,以振奋军心士气。
毕竟,这个时候,若是他的龙旗突然不见了,对仓皇之间选择猛冲而上,和夜袭清军厮杀的将士们,将士不小的士气打击。
其实,西面,南面两个大营同时遭到清军的袭击,也在五军都督府的预案之中,朱慈烺麾下兵马充足,他的安全并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这种时候,常登贵还是临时抽调了两个战兵营,近六千兵马前往护驾,极大加强了中军大营的防守,政治站位相当明确。
朱慈烺可不是那种不知兵的人,如此局势下,
而且,当初从北京突围的时候,朱慈烺便常常身先士卒,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但他同样不可能在敌军突袭的时候独自撤退。
清军不过一两千兵马,数百骑兵,他还根本没放在眼里!
“陛下,目前中军大帐内外,除了一千御营,还有足足八千兵马,在战场一线的,只有不到两千人,臣已经派人到前线,要求他们放缓攻势,一定等让德勒克浑有充足的瞬间,调遣兵马,赶来支援.”林昌福拱手抱拳禀报道。
在有作战预案的情况下,大营之中的殿前军兵马,此时都已经行动了起来,但随着朱慈烺接见尚可喜的使者,并迅速做出决断,他的目标已经不是包围这两股夜袭的清军,而是襄阳城内的德勒克浑。
而此时留在中军大营的数千兵马,将确保无论发生任何意外,他们都能够立即投入战斗,稳住局势。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朱慈烺的这次行动,是相当冒险的,这很有可能是清军的圈套,尚可喜不过是故意为之的。
但他现在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掌握着战场的绝对主动权,对于尚可喜可能的诡计,并不担心。
而且,殿前军的将士们刚刚已经从清军的突袭中反应过来,现在甚至能够组织起反击了。尚可喜若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那就是自取灭亡。
“清军在西面和南面两个大营,应该只投入了四千兵马,德勒克浑留守在城内,还能出城野战的八旗军,绝对不会超过六千,他总得留下些兵马守城的。
若尚可喜真心反正,德勒克浑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应该会亲自领兵前来,但大抵也是四五千人而已。咱们现在营内营外,足足有上万大军,单单是东面,就有三千人马,他出城便是自取灭亡。”
朱慈烺神态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
“林昌福,你立即派出信使,告诉常登贵和林昌峰,朕这边绝对无碍,若是德勒克浑领兵出城,一定要把对方全部消灭,记得提前派出预备兵马,堵住这支清军的退路。”
“是,陛下!”林昌福当即领命道。
要知道,这可是近万清军精锐,若是能一口吃掉,襄阳城不日就能攻下。朱慈烺在看清楚局势之后,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知道,现如今殿前军在襄阳城西面和南面,足足部署了近四万大军,周围还有其他兵马,可是随时调动,只要部署得当,这支出城夜袭的清军,必然一兵一卒,都难以撤离。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朱慈烺要故意在侧翼漏出破绽,而尚可喜恰好发现了这个破绽,领兵出击,德勒克浑得到消息,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最终出兵。
若是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成功,能够进行所谓的诱敌深入,朱慈烺便可以依仗兵力优势关门打狗了。
在这个过程中,漏出破绽的地方,还要在德勒克浑出兵之前,顶住清军两千余兵马的突袭。
毕竟,尚可喜身边督战监视的八旗军官可不少,他没那么容易骗过德勒克浑。
这其实也是朱慈烺比较担心的地方,尚可喜很有可能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取得突破。
要知道,若是诱敌位置的大军真的顶不住,被清军直接横推了,死伤惨重倒还不是最严重的,成为溃兵,直接搅乱营内的所有部署,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时候,还是黑夜,一旦部署混乱,首尾不得相顾,营内的大军被清军横扫突袭,就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了。到时候,便是有四万大军,也无济于事。
而最关键的时候,如此混乱一旦发生,殿前军大营之中的无数辎重,都将毁于一旦。
清军派出城的都是精锐,战力强悍,战场经验丰富,一旦成了势不可挡之态,局势便难以控制了。
朱慈烺正是深知这些,所以才没有下令士兵升起龙旗,自己亲自坐镇指挥,甚至还将常登贵调来护驾的两个战兵营,派去当了预备兵马。
他虽然选择了冒险,但也同样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即便发生意外,也要尽可能将意外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之内。
换言之,朱慈烺现在手中还有足够的兵马,这便是他最大的底气。
而与之相对应的,德勒克浑却完全没有冒险的资本,他的夜袭一旦失败,换来的将是灭顶之灾。当然,若是这场夜袭能够成功,襄阳城之围,基本上就解了一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