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话说他实在不是很会编瞎话啊!
好在此时苏子插嘴说话:“姐姐,今天老爷说要给你结亲的那个书生,是谁啊?”
傅晏心中一松复一紧:结亲?她?
不等虞楠裳回答,苏子又雀跃道:“是那个又高又白的,叫崔华予的是不是?老爷领他家来好几次了!”
“爹也就应付外祖母那么一说罢了。”虞楠裳倒没很在意的样子。
“可是崔举子人很好啊!”苏子歪着头掰着手指头说:“长的虽然没老爷好看也不错啦,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笑、礼数也周全;老爷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话茬、想来学问也不错——哦,对了,他当没人看见呢,总爱偷偷瞅姐姐,其实我都看见了!”
“就你小人精!”帘子一掀,虞梅仁走了进来,伸手在苏子鼻子上一勾。
原先苏子再三声明过,自己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许老爷勾鼻子了。此时为了姐姐的终身大事,她也肯不计较了,只追着虞梅仁问:“那我说对了没有说对了没有啊老爷,是崔举子吧?”
“苏子很喜欢他?”虞梅仁没有正面回答,只一边一个把两个女孩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苏子狠狠点头:“我很喜欢他当姐夫!”
“就因为他皮相不错,脾气也和软?”虞老爷笑道:“这叫什么?这就叫肤浅!”
“哦?”苏子愣了:“那他哪里不好么?不对啊,如果他不好那老爷为什么还和他结交?”
“你怎么想,囡囡?”虞梅仁又问虞楠裳。
被他们无视的傅晏也跟着看向虞楠裳。
虞楠裳倒没有小儿女的扭捏之态,只笑道:“囡囡又不太认识他,爹爹说是好就好,说不好就不好,囡囡相信爹爹的眼光的。再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见女儿这般不上心,虞梅仁知道她是情窦未开,不禁有点儿着急:她这个岁数上,她母亲都知道把他强按在墙上逼他就范了……咳咳。到底没娘,他这当爹的如何弥补终究是差点儿……
如此一想,愈发柔了声音和她细细分说:“这崔华予原是淮南人士,家中寒薄,没有什么根基。他自身才华是好的。今年不过一十九岁,已顺利过了乡试省试,成绩皆不俗……
那边儿的傅晏只觉心内如水起沸,愤愤不平:一十九岁过了乡试省试很了不起吗?本殿下一十九岁已然斩了蛮族左单于的头颅、让北疆二十万大军尽皆诚服了呢!
“本是进京来参加今年的春闱,岂料应试之时突患急病,不仅榜上无名,银钱也耗尽。”虞梅仁还在和虞楠裳继续絮叨:“爹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当街卖字,却是坦坦荡荡,并不以一时穷厄而自轻。由此便结识下了。爹也是观察了大半年了,此人品性绝非凡品,爹又点拨了他的文章,今次恩科,他必是能中的,甚至很有可能入前三甲。往后的仕途,不可限量。”
“但是爹爹还是心存疑虑。”虞楠裳早就看穿自己爹:“他到底哪里不好呢?”
虞梅仁叹口气,顾影自怜道:“他不似爹爹这般风流潇洒。”
傅晏:“……”这是什么鬼!!
虞楠裳却似听懂了似地点头:“我的性子随爹爹,若是太过俗气那我也受不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