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父怎么了?病了吗?”进来的是一个十四五、锦衣华服的俊俏少年,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厮。他便是宏化候府三房的幼子冯橼。
“没生病。不过姨娘病了,老爷照顾她昨晚没睡好……”
虞楠裳也迎了过来:“橼哥儿来啦。”
“楠姐姐!”冯橼一见她便亲昵地拉了她的手:“我前儿个得了个好玩意儿,特地拿来送给你!”说着两人进了正堂,冯橼叫小厮把手中的盒子放下,打开。
里面是一个极精致的木偶娃娃。约莫有人手臂长短,相貌秾丽,衣裳也是比照着真人的衣裳精细做的,头上也插戴了各色钗环,都是真金白银,精巧玲珑。
虞楠裳一看就笑了。苏子也笑道:“姐姐这么大了,还要玩木偶娃娃的?”
“这不是一般的木偶娃娃。”冯橼把木偶在桌子上立起来,拉了拉它的胳膊,就见这木偶竟自己行走起来!
“啊,这倒很有意思!”虞楠裳和苏子对视惊奇道。俩人又凑近了对着木偶细细查看。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冯橼得意道。
“这得不少银子吧?”虞楠裳道:“三舅母又该嗔你了。”
“不白送你。”冯橼笑嘻嘻道:“是又有求于闲鹤先生呢。”
“闲鹤先生掐指一算,”虞楠裳故作神秘道:“怕是上次给桦姐儿编的那支舞惹的事儿?”
“可不是嘛。”冯橼叹气:“真不知说桦姐儿什么好了。说了不要张扬偏要张扬,结果给江阳长公主家的福笙郡主知道了——你知道,福笙郡主是最痴迷舞技的,也早放出风声对这次春祭领舞志在必得。江阳长公主又最是爱争闲气的,竟找了门路说服了我父亲,让桦姐儿把那支舞让给福笙郡主。桦姐儿难受的什么似的。”
虞楠裳挑挑眉:“不必说了,三舅父不把这事儿当事儿,你却咽不下这口气。”
“正是!”冯橼拍桌子道:“我最受不得母亲姐妹受委屈!好楠姐姐,你一定要给再编一个更好的舞,我要狠狠地打福笙郡主的脸!”
“你呀你呀!”虞楠裳点点他额头,学了她三舅父的模样道:“整天介就知道内闱厮混,不思进取!”
“我一个庶子,进取个什么劲儿。”冯橼一脸无赖像:“不过我这不只是为我自己家,也是为了你呢。”
“谢谢你了,闲鹤先生说过了,不要掺和春祭编舞这事儿,麻烦。”虞楠裳不在意地道。
“不是闲鹤先生的事儿,是你的事儿。”冯橼收了脸上的不正经,凑近虞楠裳道:“我猜,姑父在给你和新科状元崔华予商议亲事吧?福笙郡主可是看上了他呢,也在筹谋跟他议亲呢。”
“什么?”还不等虞楠裳有所反应,苏子先尖叫出声。
“嘘。”虞楠裳示意苏子噤声。她跟她爹学的大气豁达脾性,并不像一般未婚女子那样,提及婚事便满脸的娇羞,只坦然跟冯橼道:“之前是有意结亲,不过并没定下。郡主看中了,他也愿意的话,那倒也没办法。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