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咬咬牙,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庄子出口,又看了看那间神似自己川省老家的破房子,
一番犹豫后还是端着枪朝着那边快步冲了过去,
刚刚冲到门口便听里面的鬼子一声喝骂,
“古いもの、あなたは本当に死にたいですか?
(老东西,你真的想死吗?)”
随后就是先前怒骂鬼子兵的那个浑厚声音传来,“妮儿!赶紧带着弟弟逃!”
二娃立即端着枪冲了进去,只见屋内一片混乱,
两名鬼子兵正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
而屋子尽头两名鬼子兵正死死用枪压住一个身材略有些魁梧的汉子。
而在屋子角落则是两名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儿,她们身上的衣服凌乱,满眼泪花,怀里还抱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只见那压住魁梧汉子的鬼子兵从腰间掏出刺刀准备往里刺,二娃立即抬枪射击,将那鬼子的头给打了个对穿,
随后冲了上去抓住另一个鬼子兵将他往后一拉,随后掏出腰间的刺刀狠狠捅进了他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拉,半个脖子都被拉开,
溅出的温热的血洒在了二娃的脸上。
他这时候转过身去想把那汉子扶起来,却只见汉子自己已经无力地倒在地上,满脸苍白。
二娃细细一看才发现他肚子上已经有了一道被刺刀捅出来的伤口,此时正不断往外冒着血……
“俺大!”,那两个女孩儿立刻扑到汉子身边狠狠摇晃着魁梧汉子,
但是后者身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少,看起来是要流光了,
二娃摸着身上的医疗包,他知道这时候去包扎已经没用了。
“妮儿,么事,好好活着……”,那汉子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随后看向那名装束有些新奇的士兵,“这附近鬼子兵很多,你带她们仨去庄子里的教堂,
那里的人会帮你离开这里……”
那汉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头一歪死去。
二娃胸口不断,他准备上前将汉子拖到一边,却猛然想起身后还有两名鬼子兵没有死,他立即转身过去,
只见其中一名鬼子兵已经摇晃着起身站在自己身后,手里的刺刀已经捅进了二娃腰侧,幸好他反应及时,没有捅得特别深,
但是那股剧痛同样让二娃浑身颤抖起来。
他猛然一口气提了上来,然后用头狠狠一撞那鬼子兵的鼻梁将他击退,
然后拉动枪栓将他头打爆,然后继续拉大栓将另一个还在地上翻滚的鬼子兵给杀掉。
这时候他才有些无力地倒在墙边,用手捂住正在流血的伤口。
有些力竭的二娃大口喘着气,腰间的伤口和不断外流的血让他的头有些眩晕。
先前那汉子身边的女孩儿立即带着弟弟妹妹走了过来,从身上撕下来一条布片被二娃作着简单包扎,
看着她娴熟的包扎手法,二娃有些不禁有些惊讶。
………………
“今天我们大曰本皇君在你们庄子里抓到了一个红党分子!他们四处袭扰皇军,简直是罪大恶极!先前还把附近的游击队给招了来!
还好大曰本皇军英勇善战,把他们击退!”
打谷场上,一名鬼子翻译官正在向被抓到打谷场上的几百名庄民大声说着话,
随后他一挥手,几名鬼子兵立即广场上的一堆柴火点燃,
熊熊烈火高高扬起,映得在场的众人脸色晦涩不清。
“把那红党分子压上来!”,
随着鬼子军官的一招手,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被几名日军带了上来,
“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敢反抗大曰本皇军的下场!”
那名翻译官跟在鬼子军官身后走到那被绑起来的红党分子身前,“说吧!你们的根据地还有在村内的联络员!”
那红党成员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便不屑的把头扭向另一边。
“不说吗?”,那军官指着一旁被烧得红红的木炭道,“不说的话,那你就死在那上面!”
这时候那翻译官也转过身来看着那些庄民,
“乡亲们,如果你们不想你们的王老师死在这里,就立刻向皇军举报附近的红党分子和游击队根据地!”
“我保证,只要说了,今后皇军月月给你们送粮食!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骚扰你们的生活!”
在场众人都是沉默,但是暗地里很多人咬紧了牙齿,攥紧了拳头。
此时那台上的年轻红党成员轻蔑地看向那名鬼子军官道,“你们就只会这个对吧?”
说罢,他便大步朝着那堆烧得赤红的木炭堆走去,在鬼子和庄民们惊讶的目光中用赤裸的脚板踩在了滚烫的木碳上,
霎时间,滋滋的响声不断,一股刺鼻的烤肉味传遍附近。
那年轻的红党成员面无表情地从木炭中走了过去,然后又原路走了回来,
他的脚上已经赤红一片,但本人却没有任何痛苦的模样,
他转身看向那鬼子军官道,“你们就拿这个吓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