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吹嘘,一点都不可信。
恰好当年海选赛选中我的导师也在,我凑上去问他:“我当年打比赛是不是也这么惨?”他略思索后作答:“比他们好一些。”
嗯,这回答深得我心。
周六去拍照。
工作室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这辈子仅有的几次化妆经历都在幼时贡献给了登台表演,闭上眼睛也只能凭感觉判断,她在给我剃眉毛,她在给我贴假睫毛……化好妆我换上了衣服,蓝色盘扣上衣,黑裙子,标准的民国女学生打扮,最后梳成双马尾。
李博士正在看屋子里的相册,见我出来一扭头,眼里满满的惊艳。
虚荣心一下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以前觉得女生梳这个发型不太好看。”他说。
“嗯,现在呢?”
“还是要看脸的。”
李博士换了一身中山装,只是裤子绷得紧紧的,鞋子他是穿不上了,只能穿他自己的。
出来拍外景时原本的蒙蒙细雨突然下大了。我有些担心,半是担心拍不了照,半是担心李博士不耐烦了炸毛——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好在李博士兴致很好的样子,还笑着说:“可以直接拍雨景,图都不用修。”
拍完一组照片,又回去拍内景。
这一次我直接披了头发穿着白衬衣和牛仔短裤。李博士最喜欢我披着头发,可是我为了方便一般都会扎马尾。至于短裤么,他帮我把衬衣的袖子挽起来的时候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可惜过了季节了。”
嗯他一定是喜欢这样更方便上下其手了。
工作室事很多,摄影师不时被叫出去。我一直担心李博士不耐烦,握着他的手叨叨一些有的没的,他倒很耐心,一直跟我打嘴炮,困了就让我靠在肩上眯着眼。
摄影师吐槽了几次我不太会笑,又让我们俩自然一点,像平时一样。我暗自吐槽,像平时一样那就真的是很黄很暴力了。
好在选照片时发现效果还是很棒的。李博士要了一份底片,我们俩就乐呵呵地开始改手机和电脑桌面了。
我问李博士:“你桌面选哪一张?”
李博士恬不知耻地回答:“选最虐狗的。”
我挑了一张外景的,李博士看了看,说:“我跟你用同一张好了。”转念一想又说:“算了,还是用最虐狗的吧。”
转眼开始新生赛。
小孩加群的时候,我曾经的队友们都蹦出来装萌新,一时让我唏嘘不已。一年了,一年真快。
第一天讨论,李博士早早来咖啡厅包厢占座,去年我们也是在同样的地方讨论,只是咖啡厅装修了,老板也换了。
我蹭蹭他,“今天是你告白一周年。”
他含笑,抱住我,“对呀。”
群里讨论取什么队名,我的老队员们浮上来吐槽:“叫做大家一起吃狗粮队。跟着导师助手和导师吃狗粮。”
讨论结束后小朋友结伴离开,我隐约听到他们在说:“狗粮吃饱没?”“饱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我们要吃狗粮了。”
“你觉得小孩们怎么样?”我问李博士。
“挺好的。”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比你们那届差一点,毕竟有你这么厉害的存在。”
我懒得理他。
偏偏他还要加一句:“真的,我不是奉承你或者什么的。”
“哦哦知道了。”
李博士照例送我回寝室,大门居然没锁。我怂恿他:“送我到楼下呗?”
“那我被关在里面怎么办?”
“那就关着吧。”
“那我就不走了。”
“那就别走吧。”
“那我就喊你下来给我开门。”
“我不会理你的。”
我们斗着嘴,他牵着我往里走,走了一会我说:“你快出去吧。”李博士说:“还是送你到楼下吧。”我哭笑不得推他一把:“走吧走吧,我不想下来给你开门。”他这才转身离开。
这场景太像一年之前。我回到寝室摸黑爬上床,心生感慨,发了条说说。一样的导师,一样的熬夜,虽然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我了……
是哪个我呢?我也说不好。
有人回复我:“从没有男票的你变成了有男票的你。”
好吧,这么说也没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