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谢t无陵听到是一匣金子,也有一瞬诧异,不过很快眼底浮现一抹讥诮。
那姓裴的还真够阔绰,一出手就是一匣黄金。
老李头,诊费汤药费多少,你自取吧。
这这哪用得了这么多?三钱银子足矣。
那你拿一锭吧,就当多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谢无陵懒声道,又看向柳婶子:柳婶,这三日也多亏你给我做饭洗衣,你也拿一锭吧。
柳婶子惶恐摆手:不不不,这我不能要。
两人皆是推辞,但最后架不住谢无陵劝,还是一人取了一锭金元宝。
临走前,老李头道:以后你找我看病吃药,就从这一锭金子里扣了。
柳婶子也道:以后你有什么要婶子帮忙的地方,尽管吱声,再不要客气了。
谢无陵笑着说好。
等他们走后,强撑着虚弱酸疼的身子下了地,走到桌边,拿起那份描花镀金的礼单,看了起来。
黄金千两,另有水田五十亩、旱田五十亩,商铺三间,绫罗绸缎数箱
真是好厚一笔礼,随便单拎一样,都是寻常百姓奋斗一生都不一定能攒到的家底。
除去这份礼单,那份衙门任命书,直接给谢无陵连升两级,由一个最底层的皂隶,升为典史衙门的典史
虽然依旧是个无品无级的小官,但衙门每三年考核一次,姓裴的一句话,让他少奋斗六年。
不知怎的,看着这礼单和任职书,谢无陵忽的想起那句广为流传的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可真他娘的一句混账话啊。
他紧紧捏着礼单,咬牙暗想,要是第一个编出这句话的狗杂碎站在他面前,他定然揍得那人满地找牙!啥玩意也配有媳妇儿?呸!
也不知在桌边静坐多久,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漫天,谢无陵恍惚想起沈玉娇羞赧时绯红的脸。
亲一下就不疼了。
粗粝的长指抚上嘴角,那日的触碰,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