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鼓劲时, 沈玉娇已然走到他面前, 上下打量他一番,莹白脸庞难掩惊愕:你的腿怎么了?
只见男人一袭枣红缺胯袍, 仪表堂堂,偏偏拄着根拐杖,煞了风景。
没等谢无陵回答,沈玉娇身旁的冬絮悄悄扯了下她的衣摆,蹙眉轻唤:娘子?
沈玉娇微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失了礼数。
实在是谢无陵这副模样太出人意料。
稍定心神,她朝谢无陵微微颔t首:谢郎君万福。
谢无陵眼尖,也瞧见冬絮那个小动作,心底轻嗤,世家大族就是规矩多。夫人万福。
谢无陵略过前头那个姓,胳膊夹着拐,回了一礼:多谢夫人关心,这腿是前些时日骑马摔的,现下已恢复得差不多。
沈玉娇有心再问,但还是克制住,缓步走到主座,示意谢无陵也落座,又等婢子们端上茶水糕点,浅啜过两口,才继续问:好端端的,怎会摔下来?
就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谢无陵轻描淡写地带过,视线在沈玉娇面前停了一停,见她面色红润光泽明艳,便知这些时日她在府中过得不错。
再看她那明显又大了圈的肚子,心里纳闷,这都三月了,怎么还没生呢。
上回上回谢郎君不是与我郎君说,天气暖和了便要赶回宁州么?如何三月了,还未出发?
沈玉娇疑惑,难道镇南侯府对下属这般宽容,能由着他们在府上歇息这么久?
这不是从马上摔下来,骨头断了,便卧床休养了一阵。
谢无陵道:如今腿好得差不多,过两天就回宁州了,今日特地过来与你咳,与你府上郎君辞行。
骨头断了?这么严重。
沈玉娇往他的腿上扫了眼,柳眉轻蹙: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该在屋里歇着,怎还往外乱跑。
嗐,一点小伤,真的没事。
谢无陵说着,眼神却闪避着,有点心虚。
那日坠马,他的确被压断了几根骨头,但都是肋骨,腿上没啥事
但肋骨断了也疼得要命,他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才能下地走动,现下手上也不敢举重物,免得扯到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