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个月的孩子,身形都大了不少,靠在自家娘亲温软馨香的怀抱里,看着那满掌黄灿灿的小花儿,好奇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抓,嘴里还无意识地发出咿呀声。
桂花碎小,沈玉娇也没让孩子去摸,省得这小家伙直接抓了往嘴里送。
咱家园子的桂花也开了一棵,明日阿娘带你去摘桂花,正好给你阿爹做个桂花香囊如何?
呀。
你也要?
呀呀。
你还小,用不着香囊呢。沈玉娇轻笑,看着掌中桂花,鬼使神差又想到去年中秋。
去年,是和谢无陵一起过的中秋。算起来,也有一个夏日未曾听到他的消息了。
他还在小桃山挖金矿么?这样的酷暑,烈日炎炎,他可还好?
呜~~
孩子忽然呜咽,沈玉娇回过神,低头看到小家伙撇着嘴,一副不高兴的委屈模样,不禁失笑:怎么了?难道你也想谢伯伯了?
她当然不信什么心灵感应之事,这样小的孩子呢。
唤来奶娘,解开尿布一看,果然是小家伙又尿了。
一枕新凉一扇风,一场秋雨一场寒。
第一片梧桐叶飘落时,墙上鲜艳的紫薇花依旧开得灿烂,如火如荼。
八月初三,太子、二皇子等人巡视河道归来。
沈玉娇特地起早,梳妆一番,命人套了马车,亲自去灞桥迎接裴瑕。
临出门前,她还纠结要不要带棣哥儿一起,但小家伙前两日着凉,发过高烧才好,乔嬷嬷抱着孩子,直朝她挥手:灞桥虽说不算太远,但也有两个时辰的车程呢,小郎君这般娇弱,哪经得起这般颠簸?娘子自去接郎君,小郎君就留在府中,由奴婢们照应便是。
沈玉娇想着这半大点的孩子,又要吃奶又要换尿布,待会儿没准还会遇上太子和二皇子的仪仗,的确多有不便。
于是交代嬷嬷和奶娘一番,又留了冬絮、白蘋这两个较为稳妥的婢子在家中看顾,便带了一干家仆离府出城。
前些日两场淅淅沥沥的秋雨,带去些许夏日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