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最受宠的陈妃听到这话,倒在淳庆帝怀里,好奇地问:裴相为何要留这个姓谢的一命?难道他们是故交?
陈妃是两年前选秀入宫,年纪小,模样娇,之前一直在江南外祖家,因着朝廷选秀才来了长安,是以并不知道裴谢二人的恩怨。
淳庆帝把玩着爱妃柔若无骨的小手,冷嗤道:是故交,更是仇敌。
陈妃来了兴趣,缠着皇帝:陛下给妾身讲讲?
美人撒娇,千娇百媚,淳庆帝憋了满腹的牢骚也压不住,便将裴瑕与谢无陵二人的恩怨说了。
陈妃听得一愣一愣,末了,眨了眨美眸:那位丞相夫人,臣妾也见过几回,的确是个美人,却也不是那等倾城倾国的绝色,如何就能勾得两个男人为她念念不忘呢?
那个谢无陵她没见过,暂且不论。
可裴相她在宫宴上见到过,那是真正的光风霁月、翩翩如玉佳公子。
若非她已是皇妃,入宫前见着这样的郎君,定也会为之心驰摇曳,魂牵梦萦。放眼整个长安,哪个妇人娘子不羡慕丞相夫妇的恩爱情深。郎君才貌双全不说,还深情专一,如此地位家世,院里竟无一个妾侍通房,甚至连个暖床的丫头都没有。
听说只要裴相回府,第一时间便往他夫人院里去,夫妻俩同吃同住,那黏糊劲儿堪比新婚燕尔。
陈妃心里都羡慕极了。
毕竟哪个女子愿意与他人分享夫婿,不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裴相也是糊涂了,明知那位谢郎君觊觎他的夫人,还留他一条命作甚?陈妃不解,换做是他,早除之而后快了。
淳庆帝道:他个死心眼,非得恪守君子之道。现下好了,由着那个无赖坐大,反过来找我们麻烦了。
傍晚听到裴瑕替谢无陵牵马,淳庆帝有恼怒。
但恼怒间,又掺杂着一丝幸灾乐祸。
裴守真,你也有今天。
任你料事如神、深谋远虑,可曾想到放虎归山留后患,今朝得到反噬?
不过那点幸灾乐祸又很快被忧虑给压下,淳庆帝拿不准,燕王派谢无陵来的意思,也拿不准这个谢无陵的想法。
倘若谢无陵还惦念着旧主司马泽,想要为司马泽报仇,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妃见皇帝愁眉不展,娇滴滴搂上去,当起解语花:反正他们此番进京,便是要钱。把钱给他们,打发了便是。陛下何苦为此事发愁,臣妾见您皱眉,心都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