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枫愣了一瞬:“什么时候送的?怎得我不知晓?”
“我们去丹狄的那天晚上,你一直……◎
祁楚枫愣了一瞬:“什么时候送的?怎得我不知晓?”
“我们去丹狄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喝酒。”阿勒提醒她。
祁楚枫立时想起来了,丹狄族的冬祭,她是喝了不少酒,隐约记得阿克奇请了阿勒去跳舞。篝火熊熊,两人的身影夹杂在众多丹狄族人之中,转呀转呀,看得人头晕。据她所知,荒原男子送女子饰品,其中意义可是非同凡响,难道……
“他送你这个,可还说了什么?”祁楚枫谨慎问道。
阿勒脸更红了:“他说,他妹妹也有一个,好看。还说……我带着肯定也好看。”
“……”
这话就让祁楚枫更加不明白了,阿克奇到底是真的对阿勒有意,还是瞧着她可爱,拿她当妹妹呢?看阿勒的神情,竟是对阿克奇颇有好感,若是她会错了意,日后岂不是要伤心。
“姐?”阿勒见她神情有异,心顿时往下沉,“你不喜欢他?”
“不是,没有……”祁楚枫连忙安抚她,面上故作轻松笑道,“我们阿勒长大了,有小秘密了,居然还瞒着我。”
阿勒连忙道:“不是,因为你一直在担心东魉人的事情。我想着等你心情好些了再和你说。”
祁楚枫探手摸摸她的头,笑道:“逗你玩的,只要是你喜欢,我肯定也喜欢。”
阿勒这才放了心,珍惜地收回手中的银月亮,赤足跨出浴桶。身上湿漉漉的也不管,头发滴着水也不管,先将银月亮小心翼翼地用布巾擦得干干净净……
“拿件衣服披上,当心冻着。”祁楚枫无奈道。
“嗯嗯。”
阿勒口中应着,仍是先把银月亮放置好,这才哆嗦着擦干自己穿上衣袍。
这个傻丫头,祁楚枫暗叹口气。
雪在外间噗噗地下着,距离她们不远处的院落里,裴月臣已经沐浴妥当,披着湿发,坐在火盆前旁边,手中拿着一封信笺。信是邓黎月捎来的,报了平安,又提及种种江南的物产,皆是她觉得荒原也许用得上的东西,请他给些意见。
裴月臣就着火盆的光,提笔在信纸上勾勾画画,担心她不解,还细心地在旁边写上小注。
此时的军营中,赵春树回家胡乱洗了澡,厚着脸皮从娘亲那里偷了一大块新鲜鹿肉,便拖着赵暮云直奔车毅迟的老窝,逼着车毅迟将珍藏的佳酿拿出来。三人一面烤肉,一面吃酒,又向赵暮云讲述此番种种。车毅迟与赵春树一唱一和,一捧一逗,说得绘声绘色,其中不乏添油加醋自我吹嘘。赵暮云因心中存着事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显然心不在焉。
“云儿,你怎么了?”赵春树诧异道,“是不是我不在的这阵子,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老子收拾他。”
“没有……”赵暮云欲言又止,显得心事重重。
车毅迟也看不下去了:“到底怎么了?”
赵暮云抬首看向他们两人,踌躇半晌,才艰难问道:“我听闻,坊间有关于咱们将军的流言,说得……不是很好听,这种情况将军一般会怎么处理?”
“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就这等小事。”赵春树大手一挥,不在意道,“关于咱们家将军,外头传什么的都有,说书的嘴里头都有好几个段子,那都是些闲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将军从来不与他们计较。”
“将军不在意?”赵暮云诧异道。
车毅迟道:“都是些市井小人,跟他们计较,反而损了自家威风。将军从来不在意这些。”
“可若是很难听的传言,甚至有损将军的……”赵暮云忐忑道,“咱家将军是女儿家,有些言语对她不好。”
“没事,外头还传她是个母夜叉呢,将军也是一笑了之,压根没放心上。”
他二人虽是这么说,可赵暮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觉得此事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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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魉人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私贩兵刃一事也水落石出,确实是博日格德趁着进京朝见的机会,采买了一大批兵刃,偷偷运入荒原。佟盛年洗清嫌疑,便把他从牢中放了出来,祁楚枫亲自设宴,除了抚慰之外,事实上,她还有另外一层用意。
所以,她将府尹杨铭也请了过来。
得知祁楚枫此番剿灭东魉人的老巢,杨铭来赴宴时满脸堆笑,对她连连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