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试探下,梁安诺得出结论:小孩非常没有安全感,即使在父母身边时也是这样,不,甚至是更严重!虽然在这一年多来,这种情况慢慢的减轻了,但显然还是不够。与和父母在一起时不同,小孩与自家侄|子在一起时,显得更加活泼,更像个小孩。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私下跟石家夫妇说过,让小孩多与侄|子相处,那两人虽然伤心儿子在自已面前不显露真性|情,但极为重视,亦同意了梁安诺的提议。现在眼看小孩渐渐改变过来,徐舟甚感欣慰。
时间就在这种或紧张或休闲中又过了一个春秋,石家兄妹站到了升中考|试的“战场”上。
事|前怕兄妹俩紧张,石爸石妈特意带他们去游玩放松,临了还说:“尽你们的全力,做对会做的题目,不会做的尝试冲击一下,实在不行就放弃。知道吗?”
面对这样的父母,石玉衡突然有所感|悟,难道老天爷为了帮他弥补前世那淡薄如纸的亲情,所以才让他在这个世界重生?
至此,石玉衡才终于放下心中芥蒂,全心全意融入到这边这一个石家,这边这个世界来。
对于他的改变,石家人、徐舟夫夫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而作为陪伴的廖祺昀则在此期间稍微多话了,廖大奸商都不知道有多高兴。若不是儿子出生后,生意上正好遇到困境,夫|妻俩忙于解决,也不会将儿子养在父亲廖老将军身边,使儿子的性格越长越像父亲。
然而廖大奸商还是没法从儿子口|中挖出是谁让他改变的,只得找弟|弟打听,最终打听到石蕴寒这里。石蕴寒心里本就感激廖祺昀对儿子的帮助,知道奸商的身份之后便有|意来往,一来二去的,这二人勾搭到一起,合作开了个大型书吧,供人阅读休闲。
石玉衡就是在此终于再见那个曾擦肩而过的男孩,看着男孩架着副眼镜,流连于书海里。石玉衡心中叹气,再过几年,这孩子的那一位恐怕就要经历丧亲之痛了,可惜太远,石玉衡自已及身边的人,都无法将手伸得那么长,帮不了那人什么。
明知男孩有脸盲症,石玉衡还是不想这么早就与他相识。对于师杰那一对,他是局外人;但对于这男孩来说,“石玉衡”算是局中人,他怕不经意间的举动形成的蝴蝶翅膀,会造成难以控|制的风暴。
石玉衡并不知道,自家表哥邓曦硕,跟邓家老宅看|守人联|系上,正在商量并准备着一些事情。
有一天,即将十六岁的廖祺昀找到正在瓷胎上画画的石玉衡告诉他,“我会入峻臻。”
咦?石玉衡一时有些茫然,前世认识这人时,他因受伤不得不退伍,加入峻臻。那时的石玉衡感觉得出,廖祺昀还是十分喜爱军中生活的,只是伤太重了,无法继续服役,才不得不听从家人的意思。
脑子里乱糟糟,手却仍旧十分稳定的作画,还是老陶看不下去,走过来让小孩住手,并将两人赶到一边:“与其在这乱想毁了我瓷器,还不如谈好了再来!”
“昀哥,你自已其实想跟随爷爷的脚步参军的吧?为什么……”三年多的时间,足以让石玉衡改口了,但他清楚这个廖祺昀和那个人是完全不同的人,不想用前世的称呼,于是改喊他最后一个字。
“你想有自已的铺子。”这是以前畅想将来时,小孩提到的。
石玉衡不明白,他想有自已的铺子和对方要加入家族企业有什么关系。但,“昀哥,我可以自保,而且要出师自已开铺子还要很长时间呢,做你想|做的事吧。”
廖祺昀半晌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话题就此搁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石玉衡捏紧拳头:廖祺昀,不要对我那么好!
前世石玉衡二十多三十年的人生,一直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