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石玉衡还是无法再说下去,他不想让现在正紧紧抱着自已的人知道另一个他的存在,却又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摘出那个,在他之后不长的时间里存在感极高的人。而且廖祺昀到底信不信这么玄之又玄的事情还是未知。
陷入纠结的石玉衡没注意到,廖祺昀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喷出来了!他当然相信!不然就不能解释十岁之后,石玉衡与之前不同的性格;也不能解释那次醉酒后,石玉衡吐露出来的与报告完全不同的只言片语,以及此刻身体的颤抖与瑟缩!
现在他只在意几件事,一是:“为什么会来?”
石玉衡一顿,迎上那固执的眼神,良久,暗叹口气,“差不多三十一岁时,我发了场高烧昏迷,送去医院检查……急性白血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骨髓。”
所以才会每次都要求小婶一定要检查血小板含量?
第二个问题:“十岁?”
听起来,某人似乎不打算追问之后的事情,石玉衡暗松口气,“是。”
“原来那个你?”
“不知道,醒来没有任何不适,似乎十分自然就来到这边了。”
“为什么要说?”
“爸说了好多话,最后说‘我相信你’。……以前,他们从来不会这么说,甚至我提的建议意见,全部被视为废话。”连带着之前种种以行动表达出来的信任,这一切对于石玉衡来说,就是认清的要点!
沉默,静谧到让石玉衡感到不安,想要挣出这个怀抱。廖祺昀却反应及时地锁紧他,捏着下巴对上视线,“那边也有个我?”醉酒时的问话,他记得十分清楚。
逃避似地想要蜷缩起来,却因那铁钳般的力度无法实现,石玉衡只得垂下眼帘,闭口不言。
“小衡?”廖祺昀最在意的是这件事,当然不容逃避。
“……他帮助我良多。而你们是不同的人。”接着,石玉衡认命似的说起了之后的事情。
“你喜欢过他?”廖祺昀眯眼看着怀里人。
“……喜欢过,但我很清楚,你,这边的廖祺昀,我爱的是你。除非你主动推开我。”坚定的对上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眼睛。
半晌,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唇上、身上。这一次廖祺昀不再温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石玉衡是真实存在般,还要在堵唇的间隙问:“哪个你?……和我认识的……是哪个?”
石玉衡紧紧抓着他肩膀,留下深刻的指甲印,又哭又喘,“是我!……一直……都是我!”
好容易停歇下来,廖祺昀吻去累得睡着的人眼角的泪水,紧紧搂住。
分开的那一年里,他除了训练就是思念。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向来一觉睡到哨响即起的廖祺昀做梦了。
梦中的他在军队里服役了十五年,后来因为严重的伤病不得不退伍。在治疗伤病期间遇到了一个人,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相貌,只知道自已喊他“小衡”。
小衡似乎十分冷漠,若身边常出现的女人不在的话,他更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本来梦中的他与小衡没有任何交集,直至听见女人压抑着哭泣跟小衡说话,他无意中听到,才注意起他。
小衡根本对女人所说的内容毫不在意,更要求女人不必在乎,但梦中的他却注意起来,像现实中的他一样调查了一番,这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