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才怪。”
猴子吹了声口哨,顾自回到位置上干活去了。
还没动上手,先喊出一声:“老子上午串的一打珠帘呢?”
语毕,周围的人纷纷抬头望过来。
秦龙闻言回身,去看猴子工作桌上,窗帘边上的流苏全是空余的,没有任何珠饰点缀过,完全的初品。
他走回去,问:“怎么了?”
猴子将串珠棒一扔,像是知道谁干的好事,转身面对身后的二组人员,指着他们后背骂道:“你们!谁他妈偷换了我的窗帘。”
二组人员忙着赶工,没人理会他,二组组长闻声赶来,看向猴子问:“咋回事?”
“你的人……”猴子手指来指去,相当肯定,“偷拿我的劳动成果。”
二组组长听完一笑,立马摇头:“怎么会呢,我一上午都在这儿,这些人连屁股都没离凳子过,怎么会来你这儿拿呢?你肯定记错了,没凭没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秦龙在一旁默默听着,见猴子不依不饶,兴许是那成品快完工了,一件的钱本就难赚,自然不肯让人白白拿了去。
他走过去插话:“老刘,上午我们听课之前,猴子确实有做了不少,后来发生了什么,如你所说,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的,你应该问问你的人,手脚有没有伸长过。”
老刘哑了声,还想辩解来着,张张嘴终是回过了身,问组内人员:“你们今天有谁动了一组的窗帘没有?”
男人们相互看着,全副无知,故作不明。
秦龙从二组的头走到尾,再绕了一圈回来,眼神随之审度,再问老刘要了今日完工的计件表格,核验一遍后抬头。
他眼睛直视众人,语中意有所指:“是谁拿的我心里已经有数,别以为藏着就没人发现了,现在不老实交代,我可以去让警官调监控。这么喜欢窗帘,我让你未来多做一年,满不满意?”
二组各个低头,静默无声。
秦龙的目光由先前的散视,渐渐落到一个秃顶男人头上。
对方一直不敢抬头,隔几秒小心翼翼偷瞄过来,正好撞见秦龙凌厉的眼神,吓得手头一颤,即刻站起身承认:“是我……龙哥……是我拿的,我错了。”
老刘恨铁不成钢的,手指点了几下:“你给我出来!”
男人躬了几下身,弯腰将一条成品从桌下提出来,卷成一团火速递至猴子面前,连声道歉:“对不住了,猴子,我脑子一时糊涂了……”
猴子懒懒斜视他,鼻孔里哼了一声,没给搭理。
男人秃着顶,身材矮小,年龄比猴子他们要大得多,表面看去是个老实人,却没料到私底下手脚不干净。
在这种地方,类似事件常有发生,以前是些小件东西,少了大伙儿也记不得不在意,现在的情形却是不好说,谁都掐算着日子一天天过,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秦龙看着眼前低头认错的男人,只说了句:“下不为例!”
男人低头哈腰走开了,秦龙听说过他家庭情况,目前有个生病住院的儿子,家里老母又拾荒过日子,全靠老婆赚点打工费,怕是走投无路才想出这么个小伎俩。
傍晚收工,几个监舍长们留下来开了短会,秦龙靠墙站着,眼睛望着外面,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