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像狗一样通过贴在身上的温度来表达信赖。总觉得好像存在着某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不过那个也算是理所当然。猫没有理由去信赖人类。
人类和人类之间都迟迟无法互相相信,却要求动物去相信自己吗?这未免太过傲慢。因为只有狗是特别的动物,会近乎无垢地相信人类,所以才会获得对于人类而言的最佳搭档的称号
吧?所以虽然有导盲犬,但是不可能有导盲猫或是导盲兔。
猫和人之间存在着适度的距离。也有人认为那就是魅力。
也有人认为迟迟不肯亲近人类的猫,拥有让人垂涎的傲娇魅力。
房子中的猫儿们好像还在观察馆。
好像还无法判断他是否是可以接近的对象。虽然他和千鹤一起照顾它们,不过很不甘心的是已经有好几只猫都习惯了千鹤。肥猫让吉好像都已经对千鹤展露过那个肥嘟嘟的肚皮,露出过“你可以抚摸哦。”的表情。
“我看了报纸。”
加濑从日光室的打扫口进入这里说道。他好像是要休息一会儿,正在用草帽吧嗒吧嗒地扇着。
“那个相当花钱吧?”
“可不是。在四家全国性的报纸登了五厘米的两行字就是这个数了。”
馆举起一只手掌。也就是说五百万。“真是舍得啊?算是办公经费吗?”
加濑如此询问。
“怎么会!会被秘书宰了的。是我个人性质的寻人。”
“……希望他能看到啊。”
“我只能如此祈祷。”
馆拿着纸筒回答。五张一套的纸筒有四组。有二十张的话应该就可以绕着这栋房子的外墙贴一圈。“那个是?”加濑看着纸筒询问。
“最后的杀手锏。”
馆坏笑着说道。
“虽然不是很清楚,要我帮忙吗?”
“不,这个我要一个人做。一面做一面祈祷。你们就先休息吧。”
正好在这个时候,加濑儿子“嗓子干了!”的叫声传了进来。他缠着千鹤索要果汁,受到了母亲的呵斥。
馆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种光景……这种理所当然的家庭的光景,在这栋房子中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吧?球岗老人连一次都没有经历过吧?
明亮的阳光,孩子的笑声,夫妇的交谈。自己,加濑和透,这三名孙子,究竟是不是球岗老人真正的孙子呢——对此没人知道。他们没有调查正确的答案。球岗老人没有留下记录显示自己去了哪家医院。虽然dna鉴定不是不可能,不过他们得出了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的结论。
那个日记是妄想还是真实,到最后也无人知道。
馆觉得这样就好。至少如果他死也不想把遗产留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的话,完全可以留下那样的遗嘱。球岗老人没有那么做。相对的,他只留下了寻找薛定谔的遗言。
馆拿着纸筒来到外面。
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