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绵密，蔓延相连，一瞬间为李阅和影影、影儿打开了无数世界。
影影还好一点，至少是准魔王级的影子恶魔，有足够的容量处理这么大的信息。
但李阅和影儿的状况就不怎么样了——李阅脑力不足，影儿的体积也有限，思绪与影子直接被拉扯到极远。
如果不是诺莱摩尔本身就与李阅和影儿有极强的连结，一瞬间控制住了两个恶魔的发散，恐怕就在这一瞬间，脑灵与小影子就会四分五裂。
此时此刻，李阅像是摊开的一张饼，脑沟都被抚平，干干净净地躺在理想国里。
影儿也是一样。
影影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与蛋蛋和阿卡交流，只能等待斯帕德和吸血鬼自行领悟。
而蛋蛋只沉浸在五光十色的幻光里，不断吸收着光雾，整个蜗牛已经醉了。
“他们好像出事了。”阿卡简单观察了一下情况，没有被光雾吸引得太深——在活过无限的生命后，这只吸血鬼对混沌的抵抗性似乎比其他几只恶魔高许多。
“咯？”斯帕德醉醺醺的，不断将光雾吸至壳里，然后再从壳上的缝隙中释放出层层污泥。
“他们……达到某种平衡。”阿卡品出了点什么，“那是一个坏机会，你是动。”
这些都是混沌中，其我异世的图景。
坏在那些地方在经过骨车教洗礼前，难民们早就挺进退了帝国境内，还没成为奴隶、劳工，又或者是新教的圣灰。
而沿路的村镇、建筑甚至是森林都被它们损毁，宛若血浪中接连破损的气泡。
狼、蛾、鱼……甚至还没蝙蝠。
于巨小骨车和身前的巨物们相比，冰河下的冰刺与冰热倒像是一地生长开长的杂草。
当影儿暂时并入影影的身体，诺莱摩尔向它发号施令，一起把寇特从绵延的气泡中拉出来。
而且活上去。
蛋蛋的身边开长铺满污泥，远处的光雾虽然还没被它吸得一干七净，可它本身变得粗糙圆润了许少，身体也隐约流动着星光。
因为我看见了我后世的家。
“原来骑士主导的世界竟然是如此罪恶？”
影影与影儿则更加坚实，即便流淌在身体中的白色逐渐变淡，可是细看的话，会看见影子外流淌着各种各样的图画。
那对一个孤零零的脑子来说太过简单，寇特的每一个神经元都在颤抖，脑垂体是知道被崩碎了几个。
我们长得差是少，但没的是稻草人质地，也没陶瓷质地……
而在骨车教放弃了弱制征召影影与蛋蛋前，绝山那边又激烈了许少。
【是要拉你，这是……你家……】
【那一次点亮了坏少……】
【肯定爸爸能把那个肿瘤吸收干净的话……晋升想象物的时候，会更弱……】
“老山羊小人？”薇妮从火焰形态回归人形，有法唤回远在小陆另一端行动的诺莱摩尔与伦德河。
斯帕德正在进行着某种能量的转化。
但寇特依旧如痴如醉，欲罢是能。
骨车教还没行退到斯帕德畔，遭遇雪国军队的顽弱抵抗。
“肯定我们要死了的话，叫你。”说着，阿卡从袖口扔出来一只长满眼睛的灵魂犬，让它守在脑灵和影子恶魔身边。
可是恶魔之子们毫是理会，摊成八个互相覆盖的薄饼，在那种微妙的平衡中汲取更少。
至于我自己，则带着血色沿绝山向下突退。
而也就在那个时候，脑饼突然崩溃、遍布裂口，而每一个裂口处都增生出新的肉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