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袁儿方亲切的揽着他的肩,口口声声叫着兄弟,一副遇见亲人的激动神情。
这一切只因他一语道破了对方朝廷暗桩的身份。
袁儿方额上有一条不易辨识的晒痕,那是长期戴铁盔压出来的,还有右手虎口的老茧,以及微弯的罗圈腿,池月才猜测此人是行伍中人。
谁料对方就凭这一句话,加上燕不离在姚尚阗死时和自己站在一起,将他误会成了同僚,紧接着就毫不见外的大吐卧底丐帮的苦水......
池月觉得这货卧底两年没被发现真特么是个奇迹。不过对他来说,将朝廷的水搅浑也是好事,所以含含糊糊的编了个身份。
“大内侍卫?!”袁儿方也曾在御前行走,但从未听过池月的声音,便问道,“兄弟听着耳生,是不是混后宫那块的?”
池月点了点头。
“记得圣上即位后,內苑侍卫都换成太监了啊。怪不得你内功如此深厚,练的葵花宝典吧?”
池月:“......”
袁儿方嘿嘿笑道:“放心,我不歧视内监。你也是为燕少侠保驾护航的吧?咱们哥俩努努力,争取拱那小子顺利上位......”
池月轻笑一声:“其实他不弱,靠自己(下泻药)也行的。”
“唉,还是差点事儿。若非初选时你手疾眼快拽了他们一把,这小子肯定就没戏了。”袁儿方叹了口气,“他要是做了武林盟主,可就真成脱裤子上位咯。”
“......”
“啧,你说这几个臭小子到底要瞧到什么时候啊?”袁儿方托着腮帮子问道。
“那四个蠢货?”池月也早就觉察到身后的动静,便摘下了面罩,猛地一回头。
某人一回头,吓死一头牛。殷梅雪和林正玄当即栽进了院墙,柳惊风也吓得腿软的跌了下去,顺便还把燕不离给扯下去了。
“谁他妈又拽老子裤子?!”
“尼玛,压死我了,你们快起来!”
“卧槽,有狗!”
“汪汪汪汪汪......”
听着墙里狗吠人跳一阵闹腾,池月无声的笑了笑,慢悠悠的和袁儿方走出了巷口。
度过了一个乱哄哄的晌午,燕不离被人从睡梦中拖到了赛场。他原本就困觉,加上午休没睡够,是以抽完签后还像一只半睡不醒的瘟鸡。
林正玄没辙,只好抄起一大壶凉茶迎头泼了上去......
岑海望着眼前年轻英俊又湿漉漉的剑客,一双深褐色的浓眉拧在了一起。
这位燕少侠的光辉事迹他也略有耳闻,能和江莫愁决战三天三夜的绝非泛泛之徒。只是眼看着对方从光腚侠变成了湿身侠,站在场中还不停的拧衣角的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慕名买到一坛陈酿,打开却发现馊了一样。
乾坤阁是九大门派中垫底儿的一家,门中弟子大多熟习机关暗器,所以在这种正统比武中较为失利。阁主方容奇挑来选去了三个月,才甄选出岑海这个武功底子最扎实的人,只不过放到这个擂台上还是有些不够看。
燕不离擦了擦脸,把自己捯饬得不太狼狈后,拔剑出鞘拉开架势: